莫观山目光一凛：“你确定是在说修行的事情，而不是在说其他五花八门的东西？”

墨玉衡道：“当然，我这个人在做正事的时候一向不含糊，尤其是当此事关系到我酒王阁的未来，我更加不会拖泥带水，只不过我的态度是一回事，你的态度又是另外一回事，如果你感觉今天已经足够疲惫，不想修行，我也可以给你足够的休息时间。”

莫观山略微沉吟片刻，终是妥协道：“咳咳，算了，还是听你的吧。就算现在躺在床上睡个回笼觉，也睡不出个什么花样，不如先跟你练一练。”

墨玉衡笑道：“我很高兴你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但在这之前，我还想向你打听一些事情，是有关萧点霜的。”

听到这个名字，莫观山的反应突然显得有些迟钝，似乎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指着自己说道：“她可是端阳城城主的侄女！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认为我跟她的关系到了亲密无间的程度？知道她身上潜藏的秘密？”

墨玉衡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根据我之前掌握的情报来看，她对你的印象还不错，即便是精于城府的人，只要善念未泯，就可能在对待某些看似不足以影响到关键计划，与自己还比较有缘分的人的时候，少了刻意的算计，多了无意的真诚。”

“虽然这话弄的我有点云里雾里的，但光听后面这段不是很好吗？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坦诚一点吗？我觉得就是因为你们这种故作神秘，精于算计的人太多了，所以这个世界的黑暗部分也越来越多了！”

莫观山的情绪有些微妙，说不清是真正失控还是佯怒。

墨玉衡倒是很耐心地说道：“黑暗的部分是变多了。但只要你这个精英弟子可以修炼到极其高深的境界，自然可以拨云见日，再造乾坤！”

莫观山撇了撇嘴：“你倒是说说那需要多高深啊？”

墨玉衡突然认真道：“堪称至高无上！以至于举手投足之间，可以破灭星辰宙宇，什么大乘洞虚修士，乃至真正的神仙妖魔，在这种至高强者的面前，多半也只能沦为陪衬，甚至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听到这里，莫观山也是吓了一跳。

并非他怀疑这种至高无上的境界。

而是他实在不明白自己跟这种顶级强者究竟有什么关联？

光是做一些大胆的假设，他都觉得很荒唐。

奈何按照沈醉离开之前的最后嘱托，他还需要依靠墨玉衡来获得更强的力量，更多的修行资源，为了不必蜷缩在这个偏僻小城，看那些市侩之人的脸色，就算心中更多的疑问，他并没有说出来。

至于对萧点霜的态度，他也要重新思考。

……

同一时刻，萧点霜自然不知莫观山已经在沈醉和墨玉衡的提点下，发现了她的真正身份。

她只是在一间地下密室内，认真地看着面前的虚神算，将自己的要求说给对方倾听之后，就静静地等待下文。

踌躇片刻之后，虚神算主动道：“大护法想要找的人，我并非不知道他的下落。但打听一个人的下落是一回事，能否将他救出又是另外一回事？玉仙派传人吴神通就在端阳城，而且多半被关押在幽暗水牢之中。相传那是一个仅次于无间地狱的地方，很多人进去都扛不住里面的酷刑，包括有修为在身的修士，这一点，大护法应该明白才是。”

萧点霜淡淡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种事情我不是第一次做了，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何必说的这么畏首畏尾？难道在你眼中，看幽暗水牢的守卫竟比当年秘藏之中，没有痛感，只知道战斗的魔化机关傀儡还要恐怖？”

虚神算道：“如果只有端阳城的守卫，那当然不至于此。可吴神通是圣神宗高手亲自擒拿住的，那么看守他的人，很可能也有圣神宗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