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观山恰好就拥有这样的能力。

并且就算他明白，在遇到沈醉之后，完全不必再继续沿用端阳城普通衙役的身份，做些费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他也不打算直接走人，还是决定走一走正常的程序，看看端阳城最近的情况，在合适的时候请辞，走向外界闯荡。

……

咚咚咚！

正在莫观山认真思考未来，并且还顺势计划起今天早上应该吃什么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又来到了他的家门前，将原本就质量一般的木门叩得个震天响！

“哗嚓……这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是觉得我最近太低调，又比较好欺负了是吗？”

听到这熟悉的敲门声音，旁人难以同步的敲门频率，莫观山就算不带脑子思考，只用记忆里的画面，也知道来的是谁。

正因如此，他才感觉有些烦闷。

毕竟以往的经历告诉他，这家伙一来，通常没有什么好事情，多半是骨子里欠收拾的毛病犯了，要来骚扰他。

……

果不其然，当莫观山示意沈醉先行一步隐藏或者干脆离开之后，打开木门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夏小野那贱兮兮的身影。

这家伙姑且算是他的同僚，年纪也相差不大，同样处于二十出头的阶段。

但平日里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因为夏小野表面上是个普通衙役，背地里却跟端阳城的地头蛇有密切往来，那挖苦和欺负人，趁机捞取油水的本事也是自然而然地学到手了。

加上在端阳城官府大多数人的印象之中，莫观山都是一个本事不大，比较好说话，背后又没有什么权贵撑腰的小人物，故而以往夏小野主动来找莫观山，都不是为了叙旧，而是老三样。

前两样自不必说，分别为言语挖苦以及炫耀新得的宝贝，后一样那就是贱中之贱，挑战人的忍耐极限了！

偏偏这个混球的说辞还极为正经，说是让莫观山自己挑选案件进行探查，实则早就给案件卷宗分好了级别，从上到下，定了个天地玄黄的层次。

天级案件往往是足以惊动整个大齐的大案，存在于传说之中，端阳城是看不见的，所以这只是个摆设，后面的地级与玄级才是可以选择的，不仅莫观山可以选，其他衙役官差也可以选，无疑成了夏小野捞油水的项目。

这里的油水指的当然不是世俗的金银财宝，而是修行者也能够用到，并且需求量极大的灵石！

以前莫观山拿不出价值不菲的灵石，只能挑些别人不要的小案子，也就是黄级卷宗，可现在他境界提升，仙道方面堪比筑基，武道又从铜皮到了铁骨，更有沈醉给予的底气，自然不必再看夏小野的脸色。

“你小子……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夏爷我每次来给你送造化，送机缘……你都这么不情不愿的？究竟是你本身就烂泥扶不上墙？还是嫉妒夏爷我比你英俊，比你强壮啊？”

熟悉的恶心嘴脸自然吐不出象牙，仍旧是这么一番阴阳怪气，乃至欠扁的话。

配合夏小野的招牌假笑以及其故意展示勉强算得上是肌肉的部分，瞬间就让莫观山有了股冒火的冲动。

“什么时候你能够给自己进行清楚的定位？什么时候我对你的态度才会有所改观……在这之前，你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吧。”莫观山看到夏小野这副嘴脸，好不容易才压下直接出手的冲动，但言语上远没有之前那么客气和退让。

夏小野明显一愣，反应过来后，脸上的大部分松弛肌肉都跟着抖动起来，形成一道讥诮的笑容：“还真是活久见了……我们端阳城公认的怂货，翻不起什么浪花的烂鱼，今天居然跟吃了火药一样，敢跟夏爷我这么说话？这要是传扬出去，怕是都够天桥底下说书的编上几个段子了！哈哈……”

“夏小野，你他娘的究竟是生下来就缺少一根筋，还是觉得勾结了几个地头蛇就可以无法无天，随便恶心人了？大清早你要实在没事干，就找个河跳一跳，别来我这里传播口臭。你要再在我面前出言不逊，或者还拿以前的老三样来恶心我，那咱们就直接新仇旧恨一起算吧！”

说完这番话，莫观山竟然真的开始摩拳擦掌起来，完全不打算再给夏小野任何面子。

见莫观山今天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夏小野的神色突然也是变得有些怪异，但他这个人的修为本就稀松平常，平日里之所以能够在窝里横一横，主要还是靠着人际交往上下打点的能力比较出色的缘故，所以就算莫观山真的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从对方的言谈举止中感受到以前没有的自信与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