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迪,你的疾风披风刚穿上就又坏了。”
“这玩意卖这么贵,不是说能挡子弹么?骗子,要不要去退货?”
“我听阮生恭说了,这次是炮弹碎片打的——
你在炮火中救了他,他可感激得不得了呢。”
“其实,我要是不抱他回来,他在战壕里躲着,也不一定被炮击。”
“那他的腿可就耽误了,没准会落下残疾。
小师叔,我觉得来这里的志愿者,将来回去,一定都是各国龙组的精英。
你要是一直这么救人,这人情可就赚多了,就是挺危险。”
“都是一腔热血的同志,哪有人会像雾姐你想那么多。我一个医疗救援队的,还能比上战场的危险?”
两人随意聊着,雾姐又解下兰迪的披风,给他缝了起来。
兰迪想的东西很飘忽,在这车厢里,雾姐居然能做针线活。
雾朦纱是修行者不是主要原因,马德里周边的公路平整才是主要的。
大夏虽然现在在大修铁路,这公路跟这里比可差远了。
即使是没落的列强,也要比大夏厉害多了啊。
大夏百姓是世界上最勤劳的百姓,凭什么不能享受更平整的公路?这是自己这种精英的责任,自己肩上的担子沉重啊。
亨利的歌声中,到了下一个前线医疗所,雾姐的针线活也做完了。
“咦?雾姐,这次缝得形状不好啊,这像把锤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矮人,李大锤的下属呢。”
“可是这回被弹片划坏的就是这个形状啊。”
“不行,这穿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兰迪又不是打铁的矮人,遍布各地的李大锤铁匠铺的招牌就是这个样子,兰迪对此很抵触。
“这样吧,我是农民出身,小时候家里有五十亩水田,跟着家里人割过稻子,你把我的家伙事也加上去吧。”
雾姐忙着给兰迪缝披风,萨特客串护士帮着按住伤员,毕加索当了一路的夜班司机,也不休息,拿出他的画板又开始画。
毕加索的画已经成型了,能看出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还有发疯的驴和一个牛头。
“你为什么不画正常的人,要画得这么夸张呢?”
“格尔尼卡都被夷为平地了,在轰炸下哪里有正常的人?
你看着个躺在地上的剑士,就是照着你画的,他手里的那朵花,代表着对生命的渴望。”
兰迪实在看不出那个简单线条的秃脑袋剑士跟自己有什么相像之处,倒是那头驴子发疯的样子画得挺像的,嗯,一般小孩画不出来。
雾姐的披风一补完,继续保持了“艺术就是扯淡”偏见的兰迪就又上前线去背伤员去了。
别的救护人员两个人才能抬一个,兰迪有力气,一个人就能背一个。
硝烟中的每一天似乎都是重复,总是充满了枪炮声、爆炸声、敌机的嗡嗡声。
无数的流血牺牲,战场上每个人都早已麻木了。
亨利的输血车穿梭在各个火线医疗所,被称为“天使之车”。
亨利长什么样不大有人记得,天使之车上,最漂亮的雾朦纱,成了“天使”的代言人。
实际上,雾姐这个假护士对输血车的贡献,远远比不上那个加泰罗尼亚护士,至少每次验血都是人家做的。
不过,颜值就是正义,这样的美女能冒着炮火上前线,为脏兮兮鲜血淋漓的伤员清创,就挺不容易了是吧。
何况伤员们见到白衣飘飘的侠女,心情会得到很大的平复。
这些伤员病愈后,“天使白衣剑侠”的美名,已经传遍了战场,以后还会随着伤员的归国传遍世界。
兰迪作为出力气的救护人员,不大有人注意,除了被他从火线背下来的伤员。
一个月的时间,兰迪的身影出现在各个火线,从火线上背下了五百多个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