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王则看向吴元化,不知这事儿怎么又与燕魁扯上了关系。
吴元化也不卖关子,直接道:“你这一套飞剑,名义若是归于燕师侄名下,旁人自然也就不好再打注意了。”
王则了然。
吴元化又叹道:“事实上即便旁人知道这一套飞剑归师侄你所有,豪夺之事,也不可能发生的,但不妨碍门中某些人物,以种种名义‘换取’,或是‘借用’。”
“究其根本,还是因为昔年陈老魔之事,对我派冲击不小。”
“加上我截江剑派弟子本就不少,不说鱼龙混杂,总也有些政见不一的。”
“自陈老魔叛门之后,派中一些比较迂腐的宗门长辈们,自觉还是得肃正规矩,这规矩一多,人心难免有变。”
“此外也是自那时起,门中不少不曾以剑道修行出身的前辈们,便就门内剑道修行太多,规矩难制一事,做了一些改易。以至于数百年下来,我派剑仙修行虽然依旧不少,可已经不复当年兴盛。”
“剑道修行一少,派内风气,多少也会有些变化。”
“否则若是放在数百年前,别说师侄所得只是这一套根底不俗的飞剑,即便是灵宝奇珍,也不会有人动念。”
王则懂了。
还是因为他那老师缘故,导致截江剑派与曾经有了几分不同。
以至于他得了这一套飞剑,才需要担心他人谋取。
这让他有些无奈。
不过话说回来,个中种种,也能算是一饮一啄。
谁让他是陈玉犁的徒弟呢。
老师做下的事情,被他这个弟子吃到了几分苦果,也只能说是因果循环了。
“当然,我派风气再是变化,只要掌教真人坐镇一天,总也不会变成浮鼎宗那个模样。”
吴元化似乎也不想就门内规矩情况多谈,转道:“所以你这飞剑,若是记在燕魁师弟名下,旁人知道这是李师弟赐予弟子的法器,自然也就不会有太多意见。”
“如此一来,虽说在旁人眼中,此剑是燕魁师侄借于你用,名义上对你有些不太好,到底也能省却许多麻烦。”
王则对此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虚名他不在意,避免了麻烦,让自己省心一些,好转心打磨修为,才是正经。
于是道:“如此弟子倒是不觉有什么不好,只是让燕师兄承受些压力,实在惭愧。”
飞剑若名义上是燕魁借给自己。
一时半会儿还好,时日久长,旁人见十二清泓珠一只在王则身上,难免会有意见,少不了就会有些麻烦,降临到燕魁身上。
譬如借宝之事。
王则一个外门弟子,燕魁都借出如此上乘飞剑,总归有些厚脸皮的,会跑到燕魁面前占便宜。
吴元化笑道:“这却无妨,此事本也是我与李师兄、方师侄商定的,如此正好磨一磨燕师侄脾性,他性格莽撞,平素也不太懂得拒绝他人请托,正要让他烦上一烦,打磨打磨性子。”
“虽说剑修之道,旨在一往无前。但刚过易折,一时勇猛是好,可到了突破丹境之时,炼那罡煞合流,阴阳交感的功夫,却也要留有几分余地的。”
“燕师侄凝煞已近大成,炼罡就在眼前,若是不能及时把他这性情磨一磨,日后却难真正凝聚丹果。”
“正好遇到你这件事情,如此施为,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王则恍然。
他对剑仙修行,了解虽然不多,但既然吴元化与李静玄都这么说了,那必然也是有其道理。
不过没等王则说些什么,吴元化又道:“说来师侄你对此也需要注意几分,你倒是没有燕师侄身上的毛病,可有时未免谨慎太过。就比如此番清都派的麻烦,你若是不多顾虑那朱平的身份,说不得就能取了朱平性命。如此一来,也省了这后续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