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确切的说。
王则所学白阳剑诀,便是从此人手中获取而来的。
此中因由,牵扯一桩昔年旧事。
个中经历十分复杂,涉及人物不少,一时也难说尽。
因此王则心中虽有触动,但也没有在此时深想。
何况那李急风虽是李乘通之子,似乎一直生活在云州,与王则也不相识,倒也不必急着把此人当成麻烦看待。
如是想着,王则也没就此多问。
听乌道人后续一番细言后,便又请教了一些关于白阳教的消息,以及仙门郡的修行局面之后,也自结束了话题。
转而对乌道人拱拱手道:“洪某多年未曾来到云州,乌道友所言消息对我却也助益不小,这里却要谢过。”
乌道人忙摆手道:“道友客气了,方才三娘子也只想用那仙蟾消息,换取道友一枚仙芝丸。而道友慷慨,却给了两枚,实是老道占了便宜。这点消息,却当不得什么事。”
“说来此前老道因水府变故,心有火气,还对道友多有得罪。道友不曾计较,还附赠如此灵丹,老道已是惭愧。可叹也因水府变故,老道身上法物消耗不少,却也拿不出什么赔罪之礼。”
说到这里,乌道人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摸了摸身上。
转眼目光却落在了桌上那一枚珠女灵蚌之上,随即竟伸手将那一枚灵蚌推向了王则。
“老道身无长物,眼下也只这一枚灵蚌,还算当事,权且当做是此前冒昧出手,坏了道友酒兴的赔礼了。”
“万望道友一定收下。”
王则见此,倒也没有矫情什么。
只看乌道人方才表现,行事有时虽然有些莽撞,实则面皮不厚,若是不收,反而让他心有芥蒂。
而且这灵蚌虽是灵物,倒也并非什么珍奇。
于是也没推辞,笑笑收了过来,“道友无需介怀,此物我收下便是。”
乌道人见此,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显然对此十分在意。
一旁三娘子看到王则与乌道人相处融洽,也是笑了笑,见二人无话,方才向王则问道:“先前听洪道友提及,此来云州,是为完成故人所托。三娘冒昧,却不知是要做什么事情?若是有打听消息的需要,我二人或能帮上些忙。”
王则听到这话,心下也是一动。
说来陆镜生那老道虽然给了他血脉后人的具体地址,但这老道奸猾,难说对自家血脉后裔是否还有安排。
此外云州动荡如此,王则也没有完全把握,保证陆镜生后人尚在原处。
三娘子与乌道人,在仙门郡混迹多年,不说消息灵通,人脉应当还是有不少的。
兴许还真能帮上自己的忙。
只是转念,他便又按下了这个念头。
此事关乎自家性命,除非实在找不到陆镜生后人所在,否则却也没必要冒着风险,将寻人之事交托他人。
“三娘子好意心领,不过我身上委托实则小事一桩而已,如无意外,应当很快就能处理妥当,想是不必他人相助。”
王则笑着拒绝,随即又添了一句道:“当然,若是真有需要求助的地方,洪某却也不会客气。”
三娘子见此,也没再多说什么。
王则适时道:“三娘子提及此事,倒正好是提醒了我。我那故人所托,虽然只是一桩小事。但眼下云州如此乱象,未免真个生了什么意外,却也不好耽误太久,早些启程前去处理了,也免得横生枝节。”
“只怕也该告辞了。”
三娘子忙道:“眼下外头风雪正急,道友虽是功行在身,不惧风霜,但总归也不方便行动。何况道友要到仙门郡,前头也还有指羊江需渡。”
“这般雪急天气,更不知是否还有客船经营。至少凭我过往经验,今日风雪难止,江面只怕并无舟渡。左右也不差这一夜,道友不如等明日雪停之后,再走也是不迟。”
三娘子这话入耳,王则仔细一想,也觉不无道理。
他虽然道基修为在身,也有几道符箓,但若说跨越数里江面,眼下却也还做不到。
如是江上并无行舟,只怕还得打转归来。
于是也不再推辞,点头道:“如此,只好叨扰一夜了。”
三娘子闻言,正要客气一句,却正这时,旅店门帘被人掀了开来。
王则转头看去,原是三娘子夫家喂马归来了。
见此光景,三人相觑一眼,王则却从三娘子面上看出几分意味,似乎并不是太想将修行之事牵扯到自家汉子身上。
他本还想着和乌道人再谈谈仙门郡相关,瞧出如此内情,也自按下了那点心思。
又想到自家一路冒雪而行,耽误了不少修行功夫,眼下既得空闲,正该是增补时候。
因此不等三娘子与乌道人说些什么,便自长身而起,笑道:“洪某一路赶来,说来也有几分困倦,却不知三娘子眼下可方便安排一处房间,供我略做休整?”
三娘子面粗心细,不难看出王则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