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没事……给我点时间,我好好想一想。”虞纯喃喃自语着,然后竟然径自转过身去,往自己所在的厢房走去。
“你先别走啊!比赛还没有结束呢!”五律派的人大急,人家这也没说什么啊,你怎么能不战而降呢?
快回来,我们好好与这个整天说歪理的小子辩驳一番。
“不必了,我输了,是我输了。”虞纯头也不回道。
操……
这小子无可救药……
正说着,虞纯忽然一蹿老高,欣喜若狂道:“虽然我输了比赛,可是我顿悟了佛法呀!”
众人:“……”
“哎哟!脚崴了!”
众人:“……”崴得好……
眼看着他崴脚后仍放声大笑,随后消失在夜色里……
呃……
五律派的人齐齐转过头,盯着陈成的眼睛,似乎在说:
快说!你小子使用了什么妖法!把我们好好的一位诗士五段虞纯大才子给弄秀逗了?
陈成无辜地耸耸肩,摊开双手:
我能说什么?
我说的哪句话,不是对在场的所有人说的?而不是专门去蛊惑虞纯一个人?
他有那反应,那是他自己的问题,也没见你们有谁像那样秀逗啊?
五律派的人哑口无言,只能心中暗骂虞纯愚蠢了,对陈成完全鱼唇不对马嘴的一番话反应这么大!
可是虞纯自己放话了,他们即便有心想好好论一论陈成的诗,也不好再继续了。
就这样,陈成取得了第一场胜利,段位顺利增长0.25段。
五律派是翻篇了,可是天仙姐姐并没有翻篇!
她回想着陈成的这首诗,感觉就像是“蝴蝶泉边”的2.0版。
在“多么美丽的小小村庄”之后,就是理想中成亲后乡间的美好生活。
喝茶挖笋,自给自足,坐看云起,且听晚钟。
他会每天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一遍一遍地冲刷地板,早上一睁眼他就已经做好了早餐,夜幕降临时他会讲着睡前故事,安然入睡!(陈成:大姐,后面那是你自己脑补的吧?哪有这些?还有,小陈我是从来不做家务的!)
闲暇时养养花,抄抄佛经,唱唱山歌,我们的生活比蜜甜……
哎呀,真好呀……
天仙姐姐有些痴了,脸上浮起一丝晕红,沉醉在陈成构建的那个理想生活中……(陈成:“……”大姐!抄经不唱歌,唱歌不抄经!唱歌又抄经,你在发神经!抄经又唱歌,村头支铁锅!)
不过这个时候陈成仍然得意于自己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把虞纯忽悠瘸了、顺带搞来0.25个段位的辉煌战绩中,并没有发现天仙姐姐的异样。
坦白说,自己这套说辞能在虞纯那里过关、甚至忽悠得他深以为然,陈成自己也没有底气。
因为虽然屡屡被虞纯挑衅要比《圆觉经》,可他实在没有读下去。
毕竟我又要读《圆觉经》、《阿含经》、《楞伽经》、《楞严经》……
又要调查始安开元寺《金刚经》不翼而飞的悬案,还要一路游山玩水,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啊!
而且,我也读不下去。
不过,裴休论“凡夫”“菩萨”“如来”的几句话还蛮出名的,陈成也不知道是在《意林》还是《读者》哪段心灵鸡汤中看到过,记得个大概意思。
不记得也没有关系,对于这种“谈玄”,总归遵从一个基本原则,那就是“大道至简”,“返璞归真”。
不过谈的是“道”还是“佛”,总归把大道理的根本归结到生活本身就对了。
说“道”你就说吃喝拉撒都是“道”,道可道,非常道;
说“佛”你就说走也是佛坐也是佛睡也是佛,反正只要老子乐意,怎么着都挑不到老子的毛病!
毕竟无论是老子还是佛祖,他们本身的行事风格都是非常简单质朴的嘛!
我这么说,你们只能承认老铁没毛病;
遇到虞纯这种执迷的人,甚至要敬佩万分。
怎么感觉小陈我有点当神棍的气质啊,哈哈哈!
但也要承认,“大道至简”的理论,只对那些已经有相当见地的人才有作用,随机在大街上拉住一个老乡,对他说:老乡,你走也是佛坐也是佛睡也是佛,活脱脱一个行走的活佛仁波切啊!
老乡一脸懵逼之余,说不定要破口大骂:放你丫的屁!哪来的神经病,给本佛爷滚开!别挡道!
掰了掰手指的关节,陈成发现自己愈发享受与人论诗、乃至比拼时的打嘴炮,真的令人上瘾!
完全没有跟天仙姐姐比山歌时那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心态!
果然这里才是我的主场啊!
“下一个轮到谁了?”陈成指着五律派的一众大才子道:“那个那个,要跟我比《解深密经》的哥们在哪里?你出来,咱俩比划比划。”
陈成的口气中,仿佛谈佛就跟街头吵架似的,谁底气足,谁胜算大。
毫无疑问,《解深密经》的这哥们底气早就已经泄了,哪里敢应战?
当他看到陈成一番话说得从来循规蹈矩、虔诚无比的虞纯变成了个小神经,怎么还敢以身试法呢?
被说成小神经,可能自己不至于,毕竟自己并没有虞纯那么痴迷。
可凭借这小子说歪理的本事,动摇了自己的信仰,以至于以后看到佛经就想到这小子的嘴脸,那佛法也别学了,十几年的修为付诸流水。
“我我我……段位相差有点大,暂时不好比。”他支支吾吾的,当了次缩头乌龟。
虽然他与陈成的差距也没到三段,可是他却不想冒这个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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