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让众人评判,自然不包括参与者。
人都是有私心的,若双方本就竞争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没有偏向?
说定之后。
崔朗不以为意,哪怕交由众人评判,他依旧有着绝对自信,毋庸置疑:
“那便开始吧!”
只是某些想要鱼目混珠的,瞬间变得不淡定起来。如果只是给清月姑娘一人看,他们倒不觉得有什么,能够接受。
若将他们作品令众人评判,自己的三脚猫功夫,不一定能顶得住。真要写得太烂了,岂不是名扬长安城,惹人嘲笑?
是以,不少人息鼓偃旗。
他们脸皮再厚,也不敢冒这个险,除非当真对自己的才华很‘自信’。
有红妆坊的侍女下台,走到完成之人旁边。
首先出场的便是崔朗了。
强大的自信令他从容不迫,只有自身足够强悍,才能这样有底气。
侍女恭敬行礼,无论从那个方面,崔朗都不是她们能够得罪的。随后小心翼翼将诗作拿起,将上面诗句念诵出来。
“月……”
这是一首七言律诗,上下一共八句,其深爪月之一字为主题,描绘了一处清幽的月色奇境,听得在场众人神色大动。
“好诗啊好诗,崔公子果然大才!”
没过多久,便有人急迫不已出言赞叹。
毕竟崔朗的身份特殊,不少人想要讨好世家,正好从此处切入。
哪怕崔朗写得一般,他们也可能恬不知耻的吹捧,更不要说崔朗此作确实写得不错,他们张口就来,没有任何压力。
“方才这位兄台说的不错,崔公子这首诗,真是一首难得的好诗。从清月姑娘定的月字为题,真是描绘得令人向往啊。”
紧接着,又有人分析:
“以在下看来,崔公子这首诗定是另有深意啊,其中描绘月景如此不俗,想来崔公子写此诗的时候,想的就是清月姑娘。
这就是才子佳人,可谓天生一对,恐怕在场无人能够胜过崔公子了。”
这番话说得很是大胜,清月姑娘平静如水,眉头微不可见蹙动一下。
她并不喜欢这等言论。
可既已沦为风尘女子,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哪怕她现在的档位,根本不需要以色侍人,也不可能直接去打脸。
此番将争端变成诗会,当然不是清月姑娘本身的想法。她只是一介花魁,哪有权力做这些安排,顶多就是受命而为。
世家嫡系不可得罪,她也只好寄希望于其他人,能有足够惊艳的作品。
如此一来,没有任何问题。
亦是此刻。
清月姑娘向前看去,忽然瞥见一桌二人,在他人都关注崔朗时,只顾着做自己的事,从容不迫,好似悠然于世外。
“他们是什么人?”
这是清月姑娘心中想法。
哪怕只是短暂一眼,她也看出陈珏和李丽质的特殊。只是具体却说不清楚,只觉得二人气质不俗,绝对不是一般人。
连世家嫡系的崔朗都不放在眼里。
那清月可错怪陈珏和李丽质了,前者在安心写作,后者则是完全被春江花月夜吸引,这首诗颠覆了李丽质的想象。
忽然间,陈珏抬起头。
也许陈珏并未注意,可清月姑娘不同,这没有任何污秽的目光,竟令她莫名有些慌乱了,连忙将心神收回,不敢多想。
但心中好奇,却越发浓厚起来。
此刻陈珏已经写完,他瞥了清月姑娘一眼,确实是一个十足十的美人。可他身旁就有一个李丽质,何必多想别的事情?
他很快低头,看着满面惊奇的李丽质:
“怎么样,这首诗你可还满意?”
虽然主题是清月姑娘出的,但陈珏此刻之言,却像在告诉李丽质,他这首诗其实是写给她的,与外人没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