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的战士在看到浑身是血,已经生死不知的特奥多尔议长,顿时悲从中来。
“罗马尼亚欺人太甚!!既然都是死,不如和他们拼了!”
“拼了!”
“拼了最后一口气!”
“吼~!呕~~!呕!”
威尼斯的士兵顿时爆发窜稀般的怒吼,战线松松垮垮,还没冲出来,又停滞在了原地。
这一举动,看的马其顿战团头皮发麻,一时间不知道是给他们来一刀,还是退后避开恶心的呕吐物。
“可以了,差不多了,真病死了我可亏大了。”
希奥埃洛斯站在南部城墙上,开始下令进攻。
马其顿战团的士兵开始喊着投降不杀,冲进了码头,整个威尼斯的军队如同病秧子一样,被生龙活虎的战团直接推倒。
6000多俘虏被捆住了双手,他们被绳子人连着人,驱赶着。
再进去城区的时候,战团会有30个人,专门戴上白色的面巾,给他们卸掉铠甲,将铠甲丢在车上。然后用温水冲洗他们的身体,再给他们布,让他们自己擦干身体。
如此做完,在穿上廉价的未染色布衣,开始向城中走去。
城北的土坡下,是个巨大的营地。
他们被看管在最中间,每日提供伙食,周围都是战团的士兵严阵以待。
无人敢闹事或者逃跑。
大量的马其顿战团士兵换下自己的刀剑,变成拖把和水桶,从海里提着水开始清洗港口。
那些导致港口臭气熏天的污秽其实并没有丢进去很多。
只是每次丢进去,威尼斯人就清洗掉,然后再丢。这样一直循环,让他们苦不堪言而已。
港口在一个小时的忙碌下,已经打扫的差不多了。
再过半个小时,海风一吹,基本上干干净净。
部分士兵在安排下返回了布加勒斯特,而那些瓦拉几亚营的士兵则被留在了营地,准备特使的事情忙完之后,在统一进行升级。
时间来到了下午,本就没有受到很大影响、没被洗劫的居民和商人,没有收到致命的伤害,无非是生意停止了几天而已。
商船再度杨帆,市民也走出了家们,瓦尔纳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整个城市的人们都在讨论着这场大战,特别是那些目睹了战斗的居民。
“我看到的最帅!罗马尼亚可汗的裁决骑士、裁决者追着一个士兵!还有一个可汗卫队的士兵,哇靠你没看见,裁决者拎着长柄锤,那人一直跑,然后被可汗卫队直接枭首!”
“什么长生天??!人家是罗马尼亚裁决骑士,和马其顿战团长卫队——荣耀卫队好么。你这样起外号,也不怕人家来扁你。”
“不都一个意思么?”
“噗....当然...来了来了!”
马其顿战团的士兵开始收队了。
凯厄斯一骑当先,身后冠军营和弩手军士呈四排,从南城门进来,穿过整个中央主通道。那些精锐的甲士几乎铠甲上全部带伤,显得狰狞可怕。
本不是一场阅兵,无奈这场战斗过于宏大,一辈子没见过世面的居民们都赶了过来,他们蜂拥着,围在重要主通道。
马库斯眉头一皱,《战团圣典》的4章曾说过:“不可乘喜而轻诺,不可因醉而生嗔,不可乘快而多事,不可因倦而鲜终。”
他是个懦弱的人,悲剧的人,毫无主见的人,现在的聪明人。他的聪明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听话听不懂,被人欺负,后来入了战团,看《战团圣典》一看就懂。他察觉到可能存在的风险,安排300名裁决骑士脱离队伍。
“保持秩序!2人一组,10米站定!”
“是!马库斯骑士长。”
那些清一色黑马、黑色马具、鲜红色罩袍的骑士变成两个扁扁的鱼鳞阵,分左右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然后下马,走向人群。
“退后!回避!”
人人都是古典的罗马式头盔,长长的红色盔缨竖着,从头顶到后脑,随着摆动,煞是好看。
右肩红色的长长布条,末端扣着金色的圆扭,垂到腰后。左腰厚实的羊皮纸书本,那是一切权力的源头。
三个扎着辫子,土生土长的草原男孩,相互挤着、叽叽喳喳,距离马库斯只有3米。
马库斯扫过一眼,他们顿时噤声。
最后面的是库塞特营,那套装扮真的太有草原风了,和裁决骑士、荣耀卫队的风格迥然不同。
“我就说嘛!”最小的那个12岁的男孩说到:“我都说了是可汗,你还不信!”
“白痴!”最大的那个14岁的男孩拉住了他,但无论到底像什么,那些强大的战士无疑是男孩子心中的崇拜:
“真帅啊!”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这些归来的士兵,4000的甲士,1500的具装骑兵。这份力量已经足够了,特别是一战而退威尼斯,这场大胜,不会再有人怀疑罗马尼亚对黑海西岸的控制力。
战士们都走了,城市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大中午的,那些像吃个饭再走的商旅和客人,纷纷走进希腊式的酒馆。一切都成了他们的下饭谈资。一天三顿他们倒也是吃得起。
2个小时后,被照看好的阿纳比乌斯,吃过饭再安排送走,刚好这时候码头的守军派来消息,帝国的船到了。
几人一同走到了南城墙,看着大海。
“这不可能!议会并没有安排使者啊!”阿纳比乌斯看着四艘船组成的帝国舰队,他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没什么可能不可能的,我们的协议已经达成了,你只管安排,有需求我会评估,然后给你支持的,你尽快帮我的事情促成!”
看着面前自信且高傲的希奥埃洛斯,阿纳比乌斯点了点头。
看来必须赶紧回去,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无论如何,先于任何人之前掌控住军事力量,是最重要的。
阿纳比乌斯在他两名卫兵的护送下,避开帝国舰队,离开了瓦尔纳,走陆路回了新罗马。
瓦尔纳的港口,有5个码头,每个码头平均有5条栈道。最大运载负载是同时接受50条船靠岸。
荣耀卫队清空了一个码头,他们站在码头,昂首挺胸。
卫队长佩里提乌斯扛着红底金鹰旗。
裁决骑士长扛着RTMR军旗。
因为大家都没练过什么音乐,号角、鼓也就不拿出来搞什么仪仗了,朴实一点。
特使是宫相的自己人,财政大臣下的皇家私产伯爵——阿勒克塞·洛蒂托。
阿勒克塞·洛蒂托是宫相一手提拔上来的,作为皇帝陛下个人财产的管理者无疑是亲信中的亲信,他的家族是奇里乞亚归附的一个小家族,他就是洛蒂托当代家主,而寒酸的是,他的家族连他在内只有3个男丁。
他自己34岁,一个儿子15岁,一个儿子11岁。
算是那种朝堂之上,皇帝一派的纯臣。
他和阿不利米提·塔尔顿一模一样,都是小家族,有求于皇帝。
阿不利米提是宫相为代表的,执事官体系下的;阿勒克塞则是他安插进财政大臣手下的一个钉子。
当日廷议结束之后,阿不利米提向宫相提出了他所了解的,也就是马其顿战团在城里的生意。而后嗅到腥味的尼斯弗里查宫相就动了心思。
皇家私产伯爵的阿勒克塞,带着皇帝陛下和尼斯弗里查的厚望,前去了瓦尔纳。
他此行的目的有三个,第一是拉拢罗马尼亚,用金钱换忠诚的卫队,就像瓦兰吉一样。
第二,就是与实际把控黑海西岸贸易的希奥埃洛斯,达成私下里的商贸协定。
第三,评估。
皇家私产伯爵的拍板就代表着皇帝本人的意志。而宫相为首的执事管体系,把控了整个尤利安港,他们的默不作声或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钱哗啦啦的会流入皇帝的口袋!
有谁来查?
整个尤利安港都是宫相的人,这笔资金来源,将会是皇帝本人在政治斗争中,稳定的来源。没有任何政治手段可以掐断。
前提只有一个——希奥埃洛斯的配合。
一下船,这个也是“小人物”出生的皇家私产伯爵就展露出了很大的兴趣。
金甲卫兵走下船,站在过道的两侧,他们举着罗马帝国的旗帜。而阿勒克塞提着袍子,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