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后记2·阿克里特之行(完)(1 / 2)

(本章涉及一点点点点点点点玄学,不过大家放心,就这一个人会这样,后续其他人不会的。安心食用,写末尾这段,主要是参考希腊的一些神话,感觉蛮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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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愣着做什么?!你家主人都死了,你们还有机会活着吗?!”阿克里特拿出弓与箭,低头在躲在甲板上大喊:“索性杀了人直接跑!船一走谁还知道谁是谁!”

“是啊,只有杀出血路!”两旁的队友也在起哄。

砰!两船在钩锁的牵引下撞击在了一起,引起船身一阵晃动。待站稳脚跟,阿克里特直接抬头一箭射中扑过来的罗马士兵。

嗖,敌人六个弓箭手站在船头开始集火阿克里特,他连滚带爬躲进了船舱。

狭小的舱门外二十多个大汉在乱战。

“啊!!!”两名战团战士格挡住对方的武器,用力向外推,然而被敌军背后第二排的长矛扎进了驱赶,当场死亡。

一眨眼,20多具尸体留在了船舱,商队护卫全死,罗马士兵一时不敢进来。

箭矢笃笃连着几发扎在了船舱的木板上,吓的帕特丽莎和马蒂尤一阵尖叫,连忙躲到另一个角落。

“是男人就别躲着了!今天要么死在这!要么拼命逃出去,躲着算什么男人!”

马蒂尤颤抖着身躯慢慢站了起来,捡起了一杆长矛,缓缓靠近。

阿克里特察觉到舱外有动静,于是右手将刀反握,并架起一支箭矢,靠着门边弯弓搭箭,然后探出身体,嗖的一声,箭矢扎中逼近的第一个士兵。

被射中的士兵身后两人抓住机会,想乘他换武器或者重新上弦的时机击杀他。

阿克里特正握长剑,格挡过长矛,侧身,刺喉,接着低头,腾挪,盾击,扎死。

“哈哈哈哈!”马蒂尤在一旁拿着长枪瞎挥舞,与有荣焉。

待舱外没了动静,阿克里特这才探头,好像对方已经全死光了。对方低估了这群人的战斗力,战舰的兵员并未满配。

“快!”阿克里特拉着马蒂尤一起去解钩锁,突然对方船上钻出3个弓箭手,箭矢飞射而来!

“小心!”马蒂尤下意识地扑了出去。

他的身侧和脖子各中一箭,被扑倒地阿克里特左小臂被射穿,顺着楼梯直接坠下了舱底。

阿克里特憋着痛苦,捂着左手,马蒂尤倒在甲板,头在楼梯的上面,他口中鲜血沿着楼梯的侧边木板,慢慢滑下。

阿克里特瞪大了眼睛,他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秒说出了无声的一句话,然而阿克里特看懂了——救我妹妹。

“中了!上!”

三名弓箭手跳船而来,给倒在甲板上的马蒂尤又来了一刀。

帕特丽莎坐在地上,眼泪打湿了衣服,她死死捂着嘴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找到了!臭娘们!”

三人走进了船舱,然而阿克里特已经躲在了门后面。

“喝!!!!”阿克里特出手捅死了第一个士兵,然后砍向第二个士兵,第二个士兵用弓挡了一下,然而强大的力量直接将他的弓砍断,随后一刀封喉。

“你…你…”

敌人只剩最后一人,阿克里特看着他,掰断了扎在左手手臂的箭矢,他恶狠狠地看着仅剩的一人,然后一招便了结了他的生命。

“唔!!”阿克里特再也吃不住了,他坐在了地上,左手颤抖着。

他撕下一块布,缠绕在伤口的前端,用于止血。他用右手和牙咬着布,一使劲,给左手绑的紧紧的。

然后他捏着断了的半截箭矢。

“啊!!!!!!”

箭矢被丢在了地上,血洞流出杳杳鲜血。

帕特丽莎终于反应过来,她几步跪在了阿克里特的面前,将自己的头巾按在伤口上。

“快!快!快松掉钩锁!”

说完,阿克里特的眼皮越来越重,直翻白眼,汗水打湿了衣服,疼痛让他休克。然后靠着船舱头一低,昏死了过去。

“先生!先生!”

帕特丽莎哭成了泪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望着一地的尸体,她缓缓抬头,看到脖子被射穿的哥哥。

“唔,呕!!”

她冲出去,扶着甲板的栏杆,一阵呕吐。吐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一直干呕,吐出苦苦的黄水。

而后整个人失去了力量,一种脱力的感觉,她就顺着栏杆坐到了甲板上,像是感冒的时候一样,头脑发热,四肢无力。

她的心里再也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似乎在梦里他的兄长又被杀了一遍,2个小时后,她惊醒了过来。

“钩锁,钩锁。”

她呢喃着,这唯一的指令支撑着她的信念。

跌跌撞撞的,她跑到船侧,用尽吃奶的力气都无法撼动钩锁。她四顾,看到了脚边一杆长枪,她伸手去拿,突然原本死去的士兵抓住她的脚,红着眼睛叽里咕噜嘴里冒着血水!

“啊!!!”她闭着眼睛,一枪砸在士兵的脑袋上,红的白的,顺着脑壳的破洞,留在了甲板上。

“呜呜呜。”她又哭了,她抱着长枪,勾着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她看向了所有的尸体,他看到了每一个尸体都抬起了头,张着嘴,就这么躺在地上,用红色的眼睛看着她!

“啊!”

她吓坏了,理智崩溃了,她跑了过去,用枪头一个一个地扎过去。最终,她累了,坐在楼梯上,她抱着长枪,看着昏迷的阿克里特。

‘至少,还有一个人,我必须勇敢!’

她坚强的用长枪杵着楼梯站了起来,她咬着牙回到船侧,用长枪把钩锁一个个撬开。

一直在打转的船,顺着风,终于脱离了这片死亡的海域。

她回到船舱,将休息室床上的垫子被子全部放在了地上,然后拖着阿克里特将他安置在上面。

阿克里特太重了,他抬不动,只能拖。原本铺好的垫子,被拖得乱七八糟,最后只有腰以上躺在了垫子上。

她摸了摸阿克里特的额头,热的滚烫。

‘不行,他快不行了!’

她慌乱的到舱底取出清水,用捡起来的到割下一些布,再次回到阿克里特面前。

小心翼翼地撕开她头巾包裹的伤口,血液和头巾还有伤口黏在了一块,最终在撕掉一点皮肉和血痂的代价下,将头巾拆了下来。

这是她才注意到,阿克里特的左手已经发白了。她又连忙解开用于止血、拴在手臂上的布条。她拍拍阿克里特的手臂,希望血液能够循环起来。

然而她不知道的时,这只左手基本以后也就废了,就算好了也不可能用的上力气了。

但此时最关键的是,如何让他活下来。

他用清水擦拭着手臂的疮口,将血液和污秽抹去,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天黑,才处理完毕。期间不可避免地再次造成了流血。她不断地用布按着,然后血液凝结,在确保伤口已经干燥的情况下,再用布给他缠绕起来。

做完这一切的帕特丽莎已经筋疲力尽,困意很快击倒了她。他就这么在这尸体与鲜血肆虐的恐惧之船中睡了过去。

入梦,她梦见尸体站了起来,如行尸走肉一般,向她靠近,她一点点后退,那些丧尸刀枪不入,最危急时刻,她想起了对英雄的那惊鸿一瞥。

那是他手持长枪,面目狰狞地杀入敌阵的一刻,他的模样如太阳一样闪耀,阳光从枪尖蔓延至她整个身躯,她大吼着,胡乱刺出了一枪。

她醒了,她看着刺眼的眼光照进船舱,原来,只是太阳直射她的眼睛,晃得梦中的自己睁不开眼罢了。他苦笑了笑,太阳照常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