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禁令不准踏出西教坊一步,包括柴子晋,这让陈不二很惊讶。
这好歹是当今唯一两个养子之一,就算他再怎么不受宠,再怎么不被宫中所爱,起码的面子工程总要做的吧?就这么被丢在了疫区?
这搞不好随时会死人的好不好。
这让陈不二对这个天真的少年内心更是同情了几分,这果然是没爹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啊。
陈不二一边唱着歌,一边在寻找今晚可以住宿的房间: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你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柴子晋觉得今天这位七哥眼神怎么怪怪的,怎么眼神中充满了同情?不过他是没在意,反正他跟潘明月一样,对陈不二有种莫名的信赖。
既然已经变成“红马”回不去了,那总要找地方安顿下来的,乌先生做为一名大夫,第一时间冲到了抗疫一线,吃喝拉洒就要大家自己解决了。
做为先生这老头是不合格的,哪有扔下学生管自己走了的?
但做为大夫,他是勇敢的,甚至不是他份内之事,他还是义无反顾冲到了抗疫一线,陈不二是佩服的。
可是现在他有好几个兄弟,还有一个正牌未婚妻需要照顾,这后勤保障工作要做好,另外疫情防控要重点关注。
虽然说他空间医院里有得是药,但疾病这玩意谁说得清楚,“细菌性痢疾”死亡率哪怕在现代社会,那也是挺高的。
惠民药局的房子很多,占了差不多有小半个坊的地盘,但主要是以破烂房间为主,反正给穷人住院用的,用得着那么好?
好房间也有,每个单位嘛,多少都有内部招待所,外面破破烂烂,里面装修得跟天上人间似的。
陈不二能想到的,别人又不是傻子当然也想到了。
当陈不二他们来到西垮院的时候,发现最好的几个房间已经被崔伯野、崔伯鹤、俞敏学几人给占了。
要说纨绔别的不行,享受那绝对是专家,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干什么干什么?没看这里已经有人住了?懂不懂先来后到的规矩?”
崔伯野看到陈不二几人走了进来,连忙跑出来关门阻止别人进入,一边还推搡着。
陈不二也不废话,大喊一声:
“沂县公驾到,闲人避让,怎么,崔伯野,崔伯鹤,你们敢对当今皇子如此大不敬?信不信我现在马上叫禁军,把你们拉去打板子?”
崔伯野、崔伯鹤眼珠子都突出来了,“柴子晋是沂县公?是当今皇子?”
柴子晋被陈不二捅了几下,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老气横秋地说道:“咳咳,正是本公,两位公子有何指教?”
他是受过正统皇家教育的,气质和谈吐绝对没有问题,一看就不像是装的。
崔伯野、崔伯鹤、俞敏学三人都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如果光是陈不二,他们拼死也要争了下,可是面对一个皇子,一位县公,别说他们了,就算他们的爹来了都没用。
民对上皇家,这是想死吗?
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手松开,打开了门。
“对嘛,这才是goodboy,赶紧的闪开,耽误了沂县公的大事你们担当得起?”
陈不二瞪着眼睛,跟电视里那些仗势欺人的狗腿子一样的表情,让柴子晋差点绷不住了,潘明月也笑得一抽一抽的。
就这样,崔伯野、崔伯鹤、俞敏学三人骂骂咧咧走了,这套西垮院的VIP贵宾房就被陈不二几人占据了。
所有男生住东屋,所有女生住西屋。
问题是现在男生有六个,要挤一个坑,也真是为难死人了,男人的脚永远是那么臭。
潘明月把班里的其他四个女生也叫来了,就这样,十一个人就住在了一个屋檐下。
这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惠民药局的下人送来了蜡烛后就没有再出现。
现在疫情严重,宫里和政事堂都下了死命令,惠民药局连门卫王大爷都派出去了,留几个小伙计,也算是照顾国子监诸多学子了。
可是你解决了住的,却没解决吃的呀,更何况一天了大家都没喝水,这是又渴又饿。
潘明光躺在炕上,“七哥儿,我肚子有点饿了。”
杜宗哲也有气无力的:“我还渴,我想喝啤酒,我想吃海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