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到不少人在哭泣,大呵了一声:“哭什么?陈家人都在,这家,散不了,也败不了!”
说完,老太太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大步走出了前厅,一直往大门口走去。
纸鸢和几个丫鬟跟在身后,身上都背着几个小包,在跑过门口的时候,被戴炎拦住了。
纸鸢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陈不二赶紧上前,“将军,这些都是我祖母的随身衣物。”
戴炎这时候只能装作公事公办的样子,他可以放水,那是暗暗的,表面上得秉公办理,否则背后被人参一本,他可受不了。
“宫里的旨意你们也明白,打开来看看吧,如果都是衣物就可放行。”
陈不二一听,点点头,“纸鸢,听将军的。”
纸鸢和几个丫鬟连忙纷纷蹲在地上,摊开了包袱让皇城司的亲军们检查。
老太太没回头,但轻声在二儿子耳边说道:“不二那孩子,真有办法将东西带出来?”
陈锦柏轻轻点了点头,心想,别说东西了,他估计连个马桶都没有放过,全带走了。
皇城司的人也没有仔细检查,只是粗粗看了一眼,戴炎见状,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至于这些人贴身是不是装有什么银票的,他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反正他该拿的也拿到了。
随后陈家人,一家一家地往外走,大多数人都听了陈不二的话,只带了随身衣物,检查也很快,大伙儿也松了一口气。
可是轮到陈锦树和陈不惧这对父子时,问题出现了。
这对父子亲自动手,带领着下人们,抬着七八个大箱子出来时,皇城司的亲军们都惊呆了。
连戴炎和几个亲信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还是这几个人当皇城司的人都眼睛瞎了?
这是抄家呀,这些陈家人是不是觉得皇城司在开玩笑?还是觉得皇城司手中的刀砍不动人了?
如果上纳上线的话,这种行为可是“违抗圣旨”了,当场砍了都可以。
陈锦树还没意识到危险来临了。
他还跟儿子一起,两人满头大汗抬着一只大箱子,艰难地往大门口走去。
看到门口那些目瞪口呆的亲卫们,还自认为“友好地”冲他们笑了笑。
戴炎这时候就火了,明明跟他们说好的,不要太明目张胆,偷偷带些东西出去就行了,现在这算什么?打他脸?还是打皇城司脸?或者是打宫里的脸?
只见他铁青着脸,拨出腰间的佩刀,对着陈锦树和陈不惧抬着的箱子,直接就是一刀。
“啊!!!”
刀砍在箱子上,入木三分,却把陈锦树父子吓得一把扔了箱子,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胆,你们竟敢如此大胆,私带东西出去,宫中的旨意可是明确,不准带一分一毫,你们是这是要抗旨不尊吗?来人!”
“在!”
瞬间就跑过来一队亲军。
“这几人,带走!”
陈锦树和陈不惧父子一下子就懵了,连忙跪地磕头求饶:“将军,将军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啦。”
只要是汴梁人都知道,进了皇城司大狱,几乎就没有人能活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