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二看到自己的计策被看穿说破了,也不恼,一边继续烤着肉串,用力扇几下,争取把肉香飘出去更远点,一边回答道:
“四哥,说这话就没意思了,你瞧我们三人,这一天都在辛苦抓兔子抓山羊,完了还要剥皮割肉,我这金贵的香料全都洒上去了,你跟我说说,我要不要成本?怎么就是无本买卖了?
再说了,你不要吃,可不要挡着别人的道,或许大哥二哥想吃呢,你瞧五哥儿这样子,口水都快滴下来了。哎呀陈老五,你把你口水收收,恶心死了。”
看这兄弟几人一言不合又要掐架的样子,陈不喜做为老大也只能无奈笑笑。
别人可以不支持,做为亲哥的陈不怒是一定要支持一把的。
“老七,来,我这篓里的草药分你一半,羊肉串你看着给吧,我可是馋得很呐。”
陈不二一看有第一个吃螃蟹的,就知道今天这计策成功了,人都有从众心理,只有第一个就一定会有第二个。
“好,三哥就是爽快,我也不要你半篓子,你完不成采药任务,回去父亲肯定处罚你,你就这个山茱萸、猫爪草什么的都给我来点就好。
给,十串羊肉串,这可是正宗的野山羊肉,我尝过了,味道绝对比汴梁城中的羊肉更赞一百倍不止,肥而不腻,鲜嫩多汁,咬一口啊呀这个好吃哟。”
陈不怒将几把草药放进陈不二的药蒌里,拿着羊肉串哈哈大笑起来,走到了一边。
一看有人带头了,刚刚还嚷嚷的陈不哀哪里还忍得住,也赶忙从自己的药蒌里掏出几把草药。
不过这位陈老五还是挺有小心机的,专挑不值钱的金银花、禹白芷,那天麻葛根的都往底里面藏了藏,唯恐被人看到。
陈不二也不在意,反正他只要能完成任务,将竹篓装满,能交差就行了。
至于这些中草药价值几何,能不能受到父亲的表扬,能不能争到第一,他一点也不在乎。
“老七,你看我这几把草药,能不能换你的羊肉串?”
“能换能换,来,这是十串,五哥你拿好。”
这时候换成后世的时间,正是下午3点左右,大伙儿进山采药都只带了少量干粮,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哪里受得了这香味。
现在美味当前,只要拿几把草药就能换来,于是众人纷纷上前。
陈不二只管烤肉,瘦子和胖子自然会替他交换,十多个人换下来,不一会儿竹蒌就装满了。
这时候还有三个人没换,分别是老大陈不喜,老二陈不爱,老四陈不惧。
陈不喜不是不换,只是想着先让弟弟和下人们先换,他这个做老大哥的最后换。
而陈不爱天生是个冷淡的个性,喜欢独来独往,庶生子极度自尊的个性,其实也可以看他内心是极度自卑。
陈不惧不换,是因为三房一直看大房和二房不顺眼,凭什么大家都是一个爹妈生的,大房能当太医,二房能当家主,而他们三房将来只能灰溜溜被赶出家门?
三大爷陈锦树不服,这种不服传递给了大儿子陈不惧,他也不服,反而是三房的小儿子陈不欲的个性比较随意。
反正哪怕三房有继承权,那也是老大的好处,他这个小儿子也沾不到什么便宜,所以也就不在乎争不争家产了。
陈不二拿着几串羊肉串,递给了大哥:“大哥,来,你是要羊肉串,还是烤兔腿?”
陈不喜无所谓摆摆手:“都可以,要什么草药,你自己拿吧。”
陈不二随意从竹篓里拿过两把草药,急得陈不喜在旁边连声劝阻:“啊呀老七,你拿这半夏干啥?你拿那个黄精,那个珍贵。”
陈不惧一拍额头,这个傻老大真是没救了。
他们出来采药,其实是家族变相的考核,回去是要统计数量和价值的,完不成任务的人,二叔的鞭子可是不认人的。
现在傻老大要把贵重的草药给了那个滑头陈不二,他这是准备不过日子了?
陈不二摆摆手表示不要,又看着手上还有不少肉串,便对不远处的陈不爱喊道:“二哥,你要不要换?”
陈不爱啃着自己的锅盔,冷着脸摇了摇头,而他的伴读陈寅也只能咽了咽口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表示拒绝。
陈不二对这个冷面阎王也不在意,这么多年下来都习惯了。
“来来来,开业大酬宾啊,感谢大家对小弟的支持,这里还有剩的羊肉串大伙儿就自个儿分一下吧,免费哈。”
一听还有这等好事,老五和老六马上跳了起来,上去就抢。
老四陈不惧看了看那一串串诱人的羊肉串,也只能口水往肚子里咽,闭着眼睛假装看不到。
而可恶的陈不二,偏偏还蹲到他旁边,一边啃着兔腿,一边还发出啧啧的味道,吃得那叫一个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