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流光楼有多强硬霸道,他人都不敢提出异议。
流光楼以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违背规则的下场如何惨烈,让所有势力胆寒。
且不止是流光楼,苍茫山与神剑宗也参与其中。
前车之鉴就在眼下,比如十年前有天道圣器在域北的消息流出,其他几域势力横跨过线, 元婴期、出窍期的老怪物来了不少。
但在他们刚刚踏入域北地界时,流光楼飞出一条漆黑森然的铁链,苍茫山拂尘虚影闪烁,神剑宗投来一道剑光。
三方势力默契出手,仅一道攻击便让金丹修为以上强者化成了灰灰。
金丹期以上修士不得出手,这无言的规则深深镌刻在域北大地上,谁都不能违背。
在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无法出手的情况下,这战斗也没有了意义, 除了给自家财政带来一些危机外。
廖宗主深深看了眼容娴,目光落在地上的请帖上。
他抬手一招,请帖飞到了手中。
他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说:“在下定会准时到场。”
妙舞眉峰扬起,潇洒恣肆道:“很好。”
她没有询问容娴是否还有其他任务,楼主没有给予的任务她不会私自插手。
更何况便是知道了具体任务,也无法执行。
容娴身具廖宗主血脉,可以在天海宗稍稍肆意妄为一些。
她就不行了,哪怕廖宗主顾忌流光楼对她的威胁妥协,也不代表着可以任由外人在宗门内反客为主。
解决了此事后,她朝容娴道:“少主,请跟属下回返总部。”
容娴看了过来:“护法要带我回去?”
“是的。”妙舞拨了拨散落的发说。
容娴沉吟:“当真心意已决?”
妙舞颇为不耐烦道:“再废话我就把初雪扬了。”
容娴抱紧了初雪,很是威武能屈的说:“那我就勉强跟你回去吧,但你刚才以下犯上了,我会找师父告状的哦。”
妙舞瞪了她一眼,颇不在意的说:“我是你姐姐,冒犯你一句又能如何。”
小丫头当初喊的那几声姐姐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容娴猝不及防被将了一军, 愣了愣神,这才笑道:“姐姐的反应倒是快,幸好没说是我娘。”
当初在万华府据点时,那闯入分部的邪修可是将她当成了护法私生女呢。
此时妙舞听到她翻黑历史,不由得在心中‘呸’了一下,觉得这丫头果真是半点亏都不吃,竟逞口舌之力了。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吵嚷嚷朝外走去。
留在原地的廖宗主手里还捏着请帖,他神色有些古怪。
好像他那曾外孙女无论跟谁在一起,最后总会发展成这副你来我往争吵不休的模样。
这是她的天赋吗?
真是太有趣了。
已经离开天海宗的容娴突然回头看了眼隐没于重重云雾中的山门,慢吞吞的说:“忘了问他要回我的东西呢。”
妙舞‘哈’了声,翻了个白眼停下脚步,转头就朝身后山门回返回去:“你白痴吗?这都能忘记了。是什么东西,我去给你拿回来。”
容娴忙伸手拉住她:“出来都出来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下个月拜师礼时,趁廖宗主受邀前来再去讨要也一样。”
妙舞也无不可,当事人都给出决定了,她也不会多此一举,非要闯进去讨要东西。
“既然没事儿了,那就走吧。”她伸手拎起容娴, 身形一闪朝远处飞去。
扑腾了两下愣是没折腾出动静的容娴:“……”
失策了。
当初身体缩小时,怎么就将修为也封印了呢。
还是得尽快修炼上去,并在流光楼获得足够多的话语权才是。
思索了下还有什么任务可以蹭的容娴眼神微微发亮。
拜师礼的时间已经确定, 是在下月四月二。
今日是三月二十二。
也就是说,她还有时间再去为找找事干,为楼主分忧。
当然那只是明面上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在计划开启前,她必须找到足够多的有分量的观众。
……
因为域北有域南五宫的人存在,执法堂的清扫已经进入尾声,可正因为如此,妙舞要防着那群被逼到绝地的人铤而走险。
她是无所谓,还很乐意能顺手解决几个敌人。
但她手里还揣着流光楼的宝贝疙瘩,楼主的嫡传弟子。
一旦少主出现差池,整个域北都得变色。
因而,为防止那些人在传送阵上动手脚,她只能带着人辛苦御剑飞回去了。
在赶路的第二日,二人已经来到了天定府外,翻过不远处的山岭,便会到达三府交界处的葬圣山。
此时,二人正在山岭脚下的茶寮歇息。
“累吗?”妙舞端着一碗茶水问道。
容娴懒洋洋靠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空无一物的瓷碗摇摇头说:“不累。”
她脸上还挂着得体的笑容,款款道:“很有意思。特别是那些跟在我们身后想要干掉我们却怎么也干不掉的人。一想到他们的表情,我就快乐极了。”
这话说完,茶寮的气氛都不对劲起来了。
妙舞憋了半晌,才挠挠头说:“他们的脸都是假的。”你如何能看到他们的表情?
妙舞完全没注意道容娴主观上所言的‘一想到’三个字。
“是这样吗?”容娴假模假样地惊讶了一下,为妙舞的好骗再次感叹,她一本正经道,“我没有亲自去见过,原来他们这么谨慎的吗?”
妙舞:“……”这是你应该抓的重点吗?
她无语道:“那你还觉得他们的表情好看?透视吗?”
容娴徐徐一笑,只是一派光风霁月的模样:“他们那么笨,看透他们再简单不过。”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茶寮里坐着的一群域南五宫的人受不住这个气,直接拍案惊起,齐齐拿出底牌朝妙舞与容娴而来。
妙舞当即冷笑,身后披风一甩,将容娴罩在其中,任何攻击都无法近身。
随即她身影一晃,与这群人打了起来。
双方都下了死手,绝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容娴坐在披风中,探出小脑袋看向外面。
这妙舞护法还这么雷厉风行,啧,流光楼铁打的劳模和打手啊。
忽地,她察觉到有人接近,不着痕迹侧头看过。便见一只琥珀色眼瞳的狸猫轻点着肉垫,优雅的晃着尾巴靠近了过来。
狸猫靠近披风后,感觉到一道还不掩饰的视线,立刻抬头看去,便与容娴一双好奇澄澈的眼眸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