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伸冤(1 / 2)

城门口发生的事情,自然是很快的就传到了王家的内部。

王家府邸位于整个晋阳城的东部,说是一座府邸,实则占据了整个晋阳城四分之一的面积,内部装修豪华,亭台宫阙,不知道的初来此地,还以为是到了哪个王公大臣的宫殿。

尤其在这不断被外族侵扰的边塞城镇,还能建造出这般奢华的府邸,晋阳王氏的财富之巨,令人心惊。

此时,王家大堂内,主事的王家人齐聚一堂,高堂之上,王柔稳坐主位,听着下面王家人的讨论。

“我看这刘备,就是不识好歹,竟然敢公然挑衅我们王家威严!”

“就是,不过是一区区郡守,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在这晋阳城,我王家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

“听说这刘备,是立下军功才获封郡守的,我们对待他的态度,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有人小声建议道,不过很快,这点微不足道的反驳声音便被王家众多打压刘备的声音中压下去了。

“家主,你说一句话吧,对这刘备,我们是杀还是收!”

见讨论不下,有人将目光看向了高堂上一言不发的王柔。

众人也是将目光聚焦在了王柔身上,毕竟晋阳王氏能做到如今这么大,都是靠着王柔的运筹帷幄。

王柔淡淡道:“祁县那边,可有什么动作?”

有人禀报道:“据说王凌小儿中午招待了刘备一行人。”

“反了他了,祁县王氏莫非真以为自家出了个王允,就能和我们主家争权吧!家主,我请命,带队去平了他祁县王氏!”

“坐下!”王柔一个眼神,刚刚还怒气冲冲的那人瞬间耷拉下了脑袋,闷声不吭。

“祁县王氏之事另议,想来王子师远在长安,也无法触及这边的事情,估计就是想借刘备等人的手,来试探我们的底线,就是不知道,刘备这把刀,够不够锋利!”

“大哥,这刘备既然甘愿做那祁县王氏的刀,那我们倒不如杀了这刘备,好让那祁县王氏老实一点!”开口的是王柔的一个族弟,在王家颇有话语权。

他的话,也得到了很多激进派的赞同,认为家主先前的试探,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

“呵,他刘备可不是以往被我们随意拿捏的几任县令,他可是马上得来的军功,据我得到的消息,哪怕是在此次会盟期间,他也是表现突出,这才得了这郡守的职位,与袁氏、董卓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有些不清不楚,更何况,我们派出去的家将都被他的手下杀尽,看来,也是有些能耐的!”王柔淡淡道。

“量他刘备再大能耐,还能挡住我王家几万精军不成?再不济,大哥你只需修书一封,让现任南匈奴单于引兵而来,让他死于那些北狄狼族的铁蹄之下,不管他刘备和那董卓袁绍之间的关系怎么样,反正只要我王家能保持屹立不倒就行了!”王柔的族弟阴狠狠道。

“慎言!”王柔语气一凛道。

“你这话若是传出去,我王家必被群起而攻之!”

王柔族弟缩了缩脑袋,暗道:“这不都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了嘛!”

王柔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近年来,我王家虽说仰仗和外族之间的生意,不断的做大,但四弟前些时间已经送来书信,这些狼崽子,就是喂不熟的,我王家不能将命脉交托在这些外族手上!”

“所以,我们现在的力量积蓄的还可以,但缺的就是那些能征善战的将军,他刘备手下能人异士颇多,又是军伍出身,若能为我所用,可为一大臂力!”

“不过,也要先看看这刘备听不听话了!”

那就是决定要拉拢刘备了!

王柔族弟有些不忿,但不敢反驳王柔的命令,随即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和以往一样,三七分成吗?”

王柔一笑,摇头道:“二八分成!”

众人得意地笑了起来。

“听说这刘备进城之时,是挑着我王家的家将,告知百姓有冤的报冤,那行啊,阿福可是跟了我十几年的老人了,如今他为奸人所害,便让那刘太守,好好地替阿福做个主吧!”

阿福,自然是先前代表王家,迎接刘备入城的那个阉人,被张飞给捅了个透心凉!

因此,有了现在成群结队,身披孝服的人敲响了伸冤鼓。

“大人,我冤呐!”

刘备等人急忙赶了出来,看到面前这架势,不由为之一愣。

刘备率先将跪倒在前面的老人家给搀扶了起来:“老人家,有何冤屈,你大可直言!”

老人颤巍巍地说到:“禀报大人,我的儿子阿福,自今日出门之后,就未曾回家,得人来报,知其已经死于贼人之手,还望大人能为小民做主啊!”

“老人家,敢问贼人现在何处?”

老人哆哆嗦嗦地抬起头,随后一指指向一旁看戏的张飞。

“我?”张飞愕然道。

“对,就是你个贼人!”老人肯定道。

“放你娘的大臭屁!”张飞勃然大怒。

刘备压了压手,示意张飞少安毋躁:“老人家,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位是我三弟张飞,刚随我来到这晋阳城!”

“救命啊,狗官杀人啦,狗官的三弟杀了我的阿福,现在不仅要袒护他兄弟,还要杀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家啊!”老人一下子就躺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喊道。

啊这……

秦耀挑了挑眉,牛逼啊,这就遇到碰瓷了,正欲说话,眼前一亮开始发呆。

面对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刘备只觉一张老脸一片燥热。

“老人家,你肯定是认错人了,我们刚刚入城,怎么会杀了你的儿子呢?”

老人依旧哭喊吵闹,不回答刘备的话。

还是一旁披麻戴孝的人硬生生地挤出了两滴眼泪,指着张飞控诉道:“就是这黑厮,我们都看到了,他一矛就刺穿了我父亲,可怜我父亲,一向安分守己,兢兢业业,这些年总算是打下了一些家底,眼看好日子就要来了,不料被这贼人给一矛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