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正是这种妖物!”金有泰点头,认可了林文诏的判断,“据说噬运鼠这种妖物有种很特殊的天赋神通,可以通过某种途径窃取他人命运。就像我们今日遇到的段家小姐,她的命运就是被一只噬运鼠所窃取,并进而张冠李戴到了那个男人身上。”
寥寥两三句话,金有泰便将噬运鼠的能力描述而出,令场上三个入道境菜鸟听得直冒冷汗。
这种窃取命运的能力怎么说呢?简单、诡异,却又极其可怕!
试想一下,当你外出归家,推门而入,映目而至的父母对你不搭不理,相反却在对一个陌生男人嘘寒问暖,口称“麟儿”。
妻子盛饭而出,与那人脉脉相视;孩子承欢其膝下,张口称他为“父亲”……
试问此情此景下,你又该作何感想?
当然,这等情境下,你大多会怒极冲出,想向那人报以老拳。只是不待那人反击,你的妻子已是冲你愤怒斥责,孩子更是握紧稚拳,死死挡在了那人身前。而你的生身父母也不甘示后,将随手捞起近身之物向你砸去……
种种臆想从顾尧脑中飞速闪过,这一刻,他终于有些体会到段宁那丫头的苦楚了。
“噬运鼠这种鼠妖危害极大,其常常躲于人世,借他人之手玩弄别人命运,而鼠妖自身却藏于暗中,趁机牟取人类精血以为修行……”
金有泰口中不停,进一步为三个菜鸟灌输着噬运鼠的相关信息,可顾尧听着听着却是又生出了一个疑问。
“金府卫,按你所述,这噬运鼠该是种极其狡猾的妖物,为非作歹当是滴水不漏,但为何藏于段府的这只,却未曾伤害那段小姐的性命呢?须知,只要段小姐活着一天,那个假货就多一天被拆穿的风险。”
“呵呵,你小子有此一问,看来还是对这鼠妖的能力认识不深啊。”
金有泰一声冷笑接过顾尧话茬,继续说道:“方才我已说过了,噬运鼠最厉害的能力就是窃取命运。但它们这种窃取其实还有一个破绽,那就是当命运被窃之人死亡,它的这种窃取便会随之烟消云散了。其实凡俗百姓自出生那刻,命运大概便已定下,运依命而存,命靠运长久。噬运鼠这种盗窃命运的天赋再可怕,也不可能将一个人的命数尽数取走。当被窃运者命数尽去,依附其上的气运便也将不存,这,也算是这种鼠妖唯一的破绽了。”
“哦,怪不得,白天在段府时,那个冒充段宁的假货千叮万嘱不让仆从伤及段宁性命,根源原来在这里啊。”
“没错!虽然噬运鼠的窃运之能有这种破绽,可咱们也不能为了破其术法,就贸然打杀被窃之人的性命。从这个角度来讲,这种鼠妖的能力其实颇为无解啊。”
貌似是被金有泰这句话提醒了一下,石东来紧接着问道:“金府卫,白天在段府,我等明明皆被那鼠妖迷惑,但为何您又能独独醒来?是不是因为鼠妖修为不深,尚压制不住您这个金丹真人?”
石东来这句兼具马屁的疑问入耳,金有泰一张老脸明显红了一下,不过作为一名道督卫府卫,他还不屑于在这三个小子面前扯谎。
“段府这只鼠妖,修为确实不高。你等要知道,像噬运鼠这种具有强大天赋神通的妖物,修为实力往往差人道修士远甚。按我的估计,段家这只鼠妖,其修为最多也就堪堪入道,弄不好,这家伙就连化形天劫都未渡过呢!若是这家伙真是一只金丹境妖王,旁的且不说,你们这三个小子此时怕早已身首异处了。”
再次强调了下鼠妖可怕皆是因其天赋,而非修为,金有泰话语一转,语气开始变得赧然起来。
“不过这次我能先你们一步醒来,靠的可不是修为比你们高,而是得益于……一名路经此间的前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