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
顾仲平把琴先生所写婚书递上。
薄秦接过转交给星罗帝君。
星罗帝君看着婚书颔首笑道:“没想到琴先生不但神通惊人,这笔墨也是一绝,文章更是精妙绝伦!妙哉!妙哉!”
说完,星罗帝君当即摄出一方大印盖在婚书上面。
顾仲平见星罗帝君亳无恼怒之色的盖上了自己的印信,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顾仲平双手接过婚书躬身一礼:“谢帝君。”
星罗帝君笑道:“回去吧,别误了吉时。”
顾仲平走后,薄秦拱手:“帝君,霸刀也太霸道了吧,他难道不懂帝君的心意?居然还让帝君给吴尘证婚?”
星罗帝君笑道:“意料之中的事,琴先生若不这样做,那就不是琴先生了。要想取之,必先予之,这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薄秦一怔:“帝君的意思...”
星罗帝君笑道:”放出风去吧,让琴先生请的人不必顾虑,都去参加婚礼,就当是卖琴先生一个面子。“
薄秦躬身应道:”是。“
星罗帝君:“告诉左相,他就不必去了,让他在吴尘成婚的当日送右相上路吧。”
薄秦笑道:“左相一定非常乐意干这事。”
星罗帝君淡淡道:“他未必乐意,却又不得不干。作为老对头老对手,让他送右相上路,也是对右相的尊重。”
与此同时,各王、各城主、各宫主、皇朝各重臣、各大宗、各大世家门阀,皆接到了刀宗琴先生的请柬。
衣紫萝听着这个消息后眼神黯然,一脸的失落。她心心念念的人要成婚了,新娘却不是她。
在缤纷的花海里,一曲忧伤响起。花开花落花无悔,缘来缘去缘如水。
花悲为花泪,花泪为花碎,花舞花落泪,花泪为花碎,花开为谁谢?花谢为谁悲?
解云裳静静的站在远处轻叹一声:“傻丫头,别人心里没有你,你怎么还念念不望?你怎么这么傻呢?”
同样失落的罗沐黎依窗而望,眼中闪烁着泪花,自己的苦苦等候,却换来了这么个结果,值得么?
施万德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淡声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你又何必伤心难过?你当明白人生的长河,终将是各有归舟,各有渡口。”
春暖花开的季节,接到请柬的人皆向东域东辰城辰亥宫进发。
南子楼的各宗也闻风而动,只要是与吴尘有过交集的人,不论是敌是友,皆在宗门的安排下前往辰亥宫。
这些人自然是去贺喜的,更多的却是想着攀龙附凤,再不济也要混个脸熟拓展人脉。
钟岳,攀世美,赵子琪,原来的南联盟三位副盟主也被身后的宗门安排前往辰亥宫为吴尘贺喜。
此时三人皆是金丹圆满之境。
攀世美一脸感概:“盟主真是精勇猛进,这才多少年?居然当上了一宫之主!皇朝才多少宫主?如此年轻,如此成就,前途不可限量啊。”
赵子琪轻叹:“错失良机啊!”
钟岳也是一脸的怅然,谁能想到呢?当年那个在峡谷秘境中的小子能有如此成就?悔不当初啊!
而更后悔的则是天阴宗少主蓝宋林,本来二人在峡谷秘境中就有合作并关系菲浅,可后来云辰子向天阴宗借人时,天阴宗怕连累,就直接拒绝了,也就导致了后面没有了联系。
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这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错过了那就是错过了。
辰亥宫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
琴先生带着刀宗弟子亲临,顾仲平没来,他要坐镇刀宗。
云辰子偕同杨云清带着座下弟子亲迎。
云辰子一脸笑意拱手:“琴师费心费力为尘儿张罗婚礼一路劳顿,辛苦了,请!”说完侧身相请。
琴先生一脸笑意颔首:“云道友为尘儿里外操持,才是真辛苦。尘儿是我们共同的弟子,我们作为他的师父,就不要彼此客气了。请!”说完,也伸手相请。
有这句道友,有这句尘儿是我们共同的弟子,云辰子心下大定。那点担心忐忑随即烟消云散。
也不怪云辰子忐忑,毕竟琴先生的身份地位不一般,说是高贵超然也不为过。
冷月宗的头头脑脑闻言也大松一口气。
杨云清笑盈盈道:“二位既然都是尘儿的师父,何必彼此谦逊礼让?何不并肩而行呢?”
琴先生闻言哈哈一笑:“云夫人言之有理!云道友,看来我们二个大男人还不如你夫人洒脱。走,一起走!”
云辰子也不再骄情,二人并肩走入辰亥宫大殿。
琴先生:“云道友,怎么不见尘儿?这好事将近,他这新郞倌不在,这婚礼如何进行?”
云辰子:“尘儿带着迟千重练功去了。”
话落,云辰子转身对杨云清道:“派人把尘儿找回来,就说琴师到了。”
杨云清当即转身出殿而去。
吴尘与迟千重归来,看到焕然一新的辰亥宫不由一阵恍惚,这是自己的宫主府?只怕比天王府也不逊色吧。
然而更让吴尘恍惚的是听完琴先生所说,各王,各大宗,各世家门阀与皇朝重臣皆会派人来参加他与沈予初的婚礼。
吴尘呆住,如此隆重,如此盛大,说是铺张也不为过,说是奢侈也不过。这是自己的婚礼?这是自己想要的婚礼?
吴尘苦笑:“师父,一个人屠之名,已让我不堪重负。我婚礼若真搞这么大场面,若我成婚之日,真是右相赴死之时,那个吴贼之名,只怕是坐实了。搞这么大场面,别人想不知道都难,我想不出名都难,而且还是臭名。”
琴先生淡淡道:“人生那能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既然你没得选择,何不随遇而安?这毕竟是你的人生大事,岂能草草了事留下终身遗憾?
何况,我还为你向帝君讨要了证婚书。如此一来,当可为你撕碎流言。安心做你的新郞倌吧。其他杂事,有我与云道友与你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