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千簪低着头不说话，却也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小灵儿呢？”

“我用自己的灵力把她束缚在元神内，她可真倔，怎么也不肯把肉身借给我。”

“她一向如此。”

清瑶缓缓抬起头打量着他，突觉他同一千八百年前有些不一样了，可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清瑶轻叹一口气，缓缓吐露:“阿寻，多年不见我竟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我很抱歉，压制住沈千簪元神非我所愿，只是眼下事态紧急唯有此下策。”

“清瑶，把千簪还给我们大家吧。”

闻言，清瑶握杯的手一顿，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你，不想我回来吗？”

祝寻垂下眼眸，摇摇头，“想，但是不是现在，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小灵儿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们不能这么对她。”

“你不用再说了，我都听明白了。我会把她还给你的。”

说完，清瑶像是负气一般掷杯起身。祝寻也赶忙起身，想上前抓住她，可滞留在半空的手忽然停住。

“阿寻，倘若有一天你必须在我和沈千簪两个人之间选择一个，我会是你的首选吗？”清瑶没有回头，只是背对他说。

祝寻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算得到一个完美的答案。

良久清瑶终于再开口，莫名有一种失望的语气:“我知道了。”

“清瑶，我……”

祝寻话还未落清瑶头一晕，直直向后倒去。

“清瑶！清瑶！”

祝寻眼疾手快，大步上前稳稳的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知道，她这是把自己的话给听了进去，把千簪重新还给他。可他却没有一丝高兴的感觉。

……

“清瑶，你别躲着我，出来和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把我的魂魄压制在你的元神之下，就是为了见阿寻一面吗？”

“沈千簪，我不欠你什么，你不必用这种口吻同我说话，你更没有资格质问我。”

空荡荡的黑幕中千簪哭的有些狼狈，她看不见清瑶的魂魄，清瑶也不想现身见她。

一个身体，两个灵魂，此刻在激烈的碰撞着，祝寻守在床边怎么唤也唤不醒千簪。

“你是神又如何，只要是我不想做的事情谁都不能强迫我！这是我的身体不是你的！我请你出去！”

黑幕中没有清瑶的声音传来，千簪又不甘心的喊了几句。

“我为什么要当你的附属品，当你的替身！我明明就是我啊！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

“当年我替阿寻承受了雷劫，肉身俱毁元神尽碎，是他拼死护下我的残魂投身凡间转世轮回。你出生那天你的母亲突发难产，我之所以会选择你也是想要救她一命。所以我才说我不欠你什么。沈千簪，你不用觉得有什么不公平的，这个天道本就不公，难道你也要怪天道吗？”

“我只是想要一个说法，我只是不想当你的替身……”

千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捂住发疼的心口倒在地上，耳畔忽然传来祝寻急切的呼唤。

“小灵儿？快醒醒！”

“不……不要……我不要！”

千簪紧闭双眼，一双手无助的抓着，可什么也抓不到。

祝寻一边唤着她，一边费力的的抓住她乱扑腾的双手。

终于，在她一声惊呼中，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

祝寻抓住她的肩膀安抚着惊魂未定的她，可千簪看到祝寻的那一刻整个人更加激动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