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城的一间客栈厢房内妖气弥漫,掸眼望去,阿姜正在为山茶运功疗伤。
“山茶怎么样了?”金鸣见阿姜收回法术赶紧凑过去问道。
阿姜则稳了稳心神,目光一扫睡在床榻上的女人冷着眼眸对金鸣说:“先跟我出来一趟。”
金鸣不知为何但还是跟着他走出了厢房,二人来到客栈后院,见四下无人这才好开口说话。
“山茶到底怎么了!?”
“她的情况很不好,妖丹被人给生生剖了出来,现在只有体内残存不多的灵力维持着。再这样下去,等到灵力耗尽的那一天她也就回天乏术了。”
“我该怎么做才能救她?”
金鸣抵着头不看阿姜此刻的眼神,只是听着他的话。
“为今之计只有找回她的妖丹才能挽回一切。可现在我们不知道究竟是谁剖走了她的妖丹……”
“妖丹……我知道是谁拿走的……”
金鸣这样说着反倒抬起了头看向阿姜。而从他的眼神中阿姜似乎也读到了什么。他只是冷冷的勾起嘴角,那笑,似是苦笑,又似是玩味。
“你想怎么做?”阿姜问。
“我会把山茶的妖丹抢回来!你帮我照顾好她。”
“你不等她醒过来吗?”
“不等了,以她的脾气醒过来后若是知道我要为了她去冒险,她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阿姜伸出手搭在他的肩头拍了拍,金鸣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曾经和燕门派发生的事情,不过你我同为妖族我自然会帮衬着一些的。你……早去早回。”
“或许回不来了……”金鸣看着他面露苦涩,“我知道此行凶险,若我回不来你帮我把山茶送出渝州城就好,也不必告诉她我的死讯。”
“我们不过几面之缘你便如此信任我?”
“你刚刚也说你我是同族。”
阿姜垂下手,向他点点头。
金鸣道了一句谢而后转身要走,可总觉得有一句话他必须得说。
“阿姜,妖族与魔族从未有过共谋大事的可能。未衍也绝非良主。千年修行不易,望你三思。”
“我从未想过要同他谋求过什么,做了这么多,这一路走来我都只求再见一个人一面,仅此而已。”
“你和我很像,一意孤行。也罢,左右不过是求见挚爱之人一面。我走了,帮我照顾好山茶!”
金鸣这语气听着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阿姜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只是点点头别去他话。
望着金鸣逐渐远去的背影阿姜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前的木头吊牌,细细摸索着吊牌上的字,心中暗言:
“很快,我们就能再见面了。”
……
毒辣的太阳日渐落下,傍晚,西边的天空忽然飞来一大片乌压压的黑云,遮住了绚丽的晚霞。空气愈发沉闷,好像不久之后将有一场大雨突袭。
定原王府中,祝寻握着千簪的手坐在廊下,两人看着庭院里低飞的蜻蜓出神。
“阿寻,你是不是已经有打算了?”千簪忽然问道。
祝寻也不瞒她,“嗯,快了。”
“是找到山茶了吗?”
“眼下她应当就在渝州城里,只不过被人抹去了妖气,但是这种法术是瞒不过我的。很快,她就会亲自来找我。”
“阿寻,山茶也是一个可怜人,若是她找你帮忙你能不能出手帮帮她?”
“我自然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在我出手相助之前她得帮我医好你才是。”
千簪看着祝寻,轻轻一笑,道:“她会的。”
“你跟她才见一面,就这么相信她?”
“你不懂,这是女人的直觉。而且我也见过她,她也让我看到了自己十一年前的那些惨痛的经历,我们是彼此信任的。”
“好,只要她肯替你解毒,我一定会帮她的。”
两人说话之际,突然间天空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大雨倾盆而至,冲刷着青石板路上的泥泞。雨滴从屋檐滑落连成一道道水帘。
“下雨了,我们先进屋吧。”祝寻说。
“好。”
千簪应着,任由祝寻拉着自己进了屋。
渝州城的客栈内。
阿姜端着一盆热水推开房门,他丝毫没有感觉到山茶已经醒了,此刻就站在门后警惕的盯着他。
他放下水盆抬眼时才看见床上早就没有了山茶的身影。
说时迟那时快,山茶已经劈掌落下,阿姜反应迅速猛地一回头侧身躲过。
“山茶!”阿姜一声厉喝。
山茶不顾他的呼喊,凝起一股灵力又要朝阿姜袭去。阿姜不想出手伤害她只能步步后退,后腰一下子就抵在了桌角,有些疼。
“是金鸣让我照顾你的!”
听到金鸣二字山茶果然反应了过来,她俶得收回法术却被反噬,捂着下腹往后退去,后背撞在了屋内的盆栽上。
“吧嗒”一下,盆栽应声落地,摔个粉碎。
“山茶,你先别激动!我不会伤害你,是金鸣,是他让我好好照顾你的。”阿姜向她解释着。
“雀雀呢?他为什么不亲自来照顾我?”
“他还有些事要做,所以才拜托我来照顾你的。”
山茶狐疑的看着他,问:“你是谁?怎么和雀雀结识的?不对……你分明是妖,可身上怎么会有魔族人的气息?你究竟是何身份?!还有,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