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不管怎么说,人家到底都是生你养你的人,咱们大度点,去见他们一下也无妨。”院子里,襄阳亲自检查了一下环境,正卷起袖子取冷水准备帮忙收拾一下卫生,带队的中校,也是女子骑侦队的总教头的亲军百将过来劝说。
聂紫衣连忙给王心如递了个眼色,两人同时挑了挑眉头。
接下来的话不能听。
“忙你们的吧,三皇五帝,轩辕圣祖也被人编排这样那样的故事,我们家这些人谁还没点被人家编排的经历,”襄阳好笑地让那两个继续擦桌子,而后才道,“我去干啥?让他们既高兴又不高兴,让他们想着法儿的试图跟我们拉上关系?”
可不去总会显得有些失礼了啊。
“管他们干什么呢,我爹爹那人,一辈子虽说并非全部投入权谋,他也是为了维护大一统做出过牺牲,可这个关键的时刻,他大概也看清了大伯伯的想法,可他不服,总想赌一把,我若是去了,只能风助火势让他更存有幻想,”襄阳道,“至于那三个孽障,纵然我爹爹当了皇帝,我也决不许他们继承皇位。”
这……
“层出不穷的刺杀,至今还在‘热心地’帮我夫郎找家人,爹爹的权术他们学的似是而非,权谋只学了点表象,维护大一统的决心他们丝毫没有继承,却不知,爹爹也瞧不上他们,”襄阳无奈道,“三个怂人,你让他们怎么当好汉?”
还刺杀?
襄阳道:“如今是没有了,好了,这件事不要再提了,秦王,”她脸色古怪,“嗯,秦王的儿子,是注定的皇帝,若不然,那三个怂货当了储君,我还得让我儿子去收拾他们,那多辛苦我儿子。”
是是是,不过确定不去看他们嘛?
“没什么好看的,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就好了,”襄阳吩咐,“虽说你们是厂卫,但该有的纪律还得有点,我看你们招收的人员,很多都是曾经深受压迫的人,这样的人一旦掌握了一定的权力,很多都会加倍的给别人还回去,更多的会迅速跟原来的掌权者们勾结在一起,他们不敢向比他们有钱有权的人亮出刀子,但他们敢于且乐于向依旧不如他们的人挥舞刀子,这种情况必须从一开始就遏制住了。”
这不是先见之明,这是西陲多年来发展中遇到过的大问题。
有的人,没权没势的时候最有造反的勇气,那个时候,一无所有的他们是敢于向权贵亮刀子的,可一旦他们也掌握了权势,他们会立即变成他们最讨厌的那种人。
向弱者亮刀,打压向他们亮刀的人,这已经快成了西陲的一个主要矛盾了都。
襄阳这段时候就处理了数起这样的事情,处理的越多她有时候越是迷茫。
难道没有一个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的方式吗?
没有。
“对了,我们一开始说的是什么来着?!”百将连忙结束这个话题。
怎么说人家都是皇帝的心腹,咱们可以帮他们但不必要管他们。
襄阳对此并不在意,她更在意的是卫央啥时候过来。
她了解卫央,他要能错过这么大的名场面那就不是他了。
“我这个夫君,能看的热闹是一概不错过,能折腾的事情一概是不错过,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夤夜在青楼聚会,他说不准啊,还要请丹青国手把这名场面画出来留给后人欣赏,”襄阳笑吟吟想道,她了解那个闲下来就想惹事的家伙,“说不准儿他还要把那些人全留在青楼等明天一早叫全城人去看西洋景去。”
卫央哪来那工夫,让王心如二人带队去按计划行事后,卫央就在深夜的京师转了一圈,松弛的武备让他触目惊心。
五城兵马司只管平民,压根不管夜深了还在进进出出的诸王使者,更不管这段时候在京师横冲直撞过的武林中人们。
守卫京师的禁军更是不堪一击,八成的新兵,在不到两成的有一定实战经验的老卒的带领下,懒懒散散地靠着各自的哨位,只要有闲话就从来不管脚下的城池是不是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