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打发安守备去送信,顺便问一下那帮子朝廷命官不赶紧押送犯人去京师还待在哈密干嘛。
他自己反倒闲下来了,北庭的建设还在继续,主要集中在几条道路上的基础建设也在按部就班地展开。
无所事事的卫央只好一边练武一边带着大部队展开道路修筑比赛,这一天正将宽一丈暂且做双行道的路修道城西十五里。
“路到达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地盘,这只是第一部,接下来如何守住,那要看我们的本事强不强,不但我们这一代要有开疆拓土收复失地的本事,还要教育好下一代守住我们打下来的疆土的本事。”卫央与麾下道。
韩义有些忧虑,他看了一下全城的学校发现了不少问题。
“占编制的人很多,教学十分艰难,到目前为止还有人只教之乎者也,简单的乘法口诀表,教会了也很难运用到生活中,这是个大问题。”韩义道,他最看不惯的就是有些人仗着有一些功劳,肆无忌惮地把根本没本事教学的亲戚朋友放在学校里。
“就拿去年就已经招生的北庭普通小学来说,门口岗哨找的是一个跟随主公出征的守备的岳丈,七十多岁的人了,什么也做不了,门卫形同虚设,人员往来从不登记,就这,周围的民众还说这已经相当厚道了,只是给自己的岳丈找了个看门的工作。若非是咱们这次驱逐了那些庸官文臣,恐怕整个北庭的权力体系早已成了千疮百孔的烂檩子,所有的本该做贡献出成果的部门都成了有关系的人的后花园,这么下去北庭势难发展成一个向西向北辐射影响力的中心地带的。”韩义愤怒道,“目前的局势是,但凡有点权,倘若不给自家争取好处的话,反而被当成了异类。”
他不禁怒声问:“北庭光复才几天啊,今日便成了这个样子。”
卫央也知道这些情况,可他没想到问题严重到这般地步了。
“前两天听课,我怎么没发现有问题?”卫央倒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心腹,他只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韩义道:“那是有本事的被安排成汇报讲课的人员了,我们不关注的时候那些占着位子不做事的人就会出现。”
卫央不禁默然,打下北庭很容易,建设北庭不容易,教育北庭人更是难上加难啊。
他有些不太理解,有些找死的难道就那么希望他的钢刀落在他们的脑袋上去吗?
“人不畏死,大凡都有超过恐惧的利益,对待这些蛀虫,我看还是要坚持严刑峻法,必须约束他们的行为。”卫央道,“你做的很好,即日起,你不要再只管着军事,北庭不是没有知府吗?我们也不需要那么高的位置,今日起你就是北庭知县,别的不要管,你就把那些贪赃枉法的,专一给自己家弄好出的,全部抓出来,此外你还要根据出现的情况制定相应的律法,出了事就派人去解决,那只能是永远看派去的人的作用,唯有严格的纪律性才能保证尽量少出这类问题。”
韩义挠头道:“可是我也不懂怎么行文啊。”
“那是幕僚的事情,你要做的就是抓好大方向。”卫央道,“我在给你配备一个营,名为‘北庭卫戍营’,你要做的有两件事,第一把北庭存在的问题尽可能全面地挖掘出来,要处理。第二,这些问题要汇编成教科书,接下来,我们还要成立西军行政学堂,这些教科书应该能够为学堂里提供比较全面、广泛、详实的资料,这两件事做好了,下一步你就当知府,做不好,我还要降你的军衔。”
韩义苦恼至极!
他本来腿脚就不太好,行军打仗的时候只能在后方调度粮秣辎重,这次本想讨个在一线带兵的机会,没想到主公竟安排他去当文官,这是他一个大老粗能做得来的事情?
麻烦了!做不好肯定要被责罚的。
卫央看着这个忠心耿耿的手下愁眉苦脸的样子,又看着作鸟兽散唯恐点到他们的名字的另外一群麾下,不由好笑道:“你们以为这就好了吗?往后还应该有懂经济会建设的人才,你们是先行者,要做的事情很多我都懂但并不熟悉,你们是军中的斥候,要担当我们建设西陲的重担。”
这就更让手下跑得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