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回到家,小虎在门口等着,看面色欣喜,卫央知道有好事。
遂问道:“可是与顺子哥的妹子约好婚事了?”
小虎赧然道:“那怎么好呢,喜妹子还小。”
养成很要不得啊。
卫央拍拍小虎的肩膀,倒是真为小虎高兴。
顺子是小虎的伙伴,小虎没家人,顺子的老爹已战死,年纪小小的时候母亲便改嫁去了外地,两人也算是同吃百家饭长大。
不过,小虎从小学好,给谁帮闲也要学几手本事,顺子是个偷鸡摸狗的泼皮,很得邻居商家的讨厌,就在前几天,顺子在城南城北跑腿当着脚夫,有商人要送的物件儿被人偷了,人家就说他贼性难改。
小虎倒是相信顺子没有偷,两人一般样年纪,他如今在大名鼎鼎的卫小官人手底下做事情,一月光实打实的银子便有三两,加上叫做什么“全勤”、“养老”、“绩效”的奖励,每月稳定五两银子不在话下。
这可是全哈密一等一的收入,何况纵然是坊长的儿子,如今见了他也要做个长揖,叫一声“小虎兄弟上工啊”。
顺子也是个有些志气的小伙儿,焉能不想着学好?
小虎拿了积攒的十多两银子,求了人作保将顺子赎了出来,前几天还到过这里,卫央见顺子手脚勤快,待人也机灵,还打算叫他来帮着小虎,顺子说漏嘴,说小虎对他一路坑蒙拐骗养大的妹子似乎有那个意思。
“不着急,你也还小呢,多攒一点钱,待你与喜妹子说好了,我帮衬一些,到时候,你若愿意搬出去买房子,差多少我送你。”卫央道,“我记着,喜妹子有一手好制作衣服的手艺,你回头问下,若是她愿意,也可来这里帮工,闲暇时帮着做一些工服,往后饭铺要严格一些了,你们得穿工服上工。此外,我还要几百件厚实的衣服,再做一些口罩,也就是遮住嘴巴鼻子的物件儿,这都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小虎感激道:“那还早,早得很。待下工,我便去问他们。”
“顺子若彻底改了,你叫他最近一些时候莫要寻活干,过些天,若没有意外,我有一个生意要吩咐他去支应,但若旧习难改,那恐怕……”卫央道。
小虎打赌道:“顺子肯定改了,他要是不改,我打他,他打不过我。”
“哈,那也好,你跟他说清楚,初月么,大抵只能有二三两银子,且很要力气。往后生意好一些,他也学了些本事,只怕收入不比你低。”卫央道,“如此,他也可去向马家的大姑娘求婚了。”
然后问:“那你有什么喜事儿?”
小虎笑嘻嘻汇报道:“刘员外来拜访小郎。”
刘员外?
卫央心下一奇,上次见刘员外之时还是他去送刘公子最后一程那天。
缓过来了么?
卫央撩起衣袍,刚走进院子,便听有食客们叹息:“卫小官人,咱们都是好人,可不能这般吓唬。”
怎地?
小虎指着他背后提醒道:“小郎定又去杀恶人贼徒了,一后背鲜血,不如先换件衣服。”
卫央扭头一瞧,哑然失笑,说道:“什么洛阳金刀门的歹徒,不知与什么人来往,竟沿途要刺杀我,我把他们几个杀了。”
食客们登时大骂:“甚么洛阳金刀门,这般腌臜——卫小官人可是朝廷的守备,他们是想造反么?”
很好!
卫央轻笑道:“是我考虑不周,惊吓了诸位。今日饭钱……”
“八折!”马夫的浑家板着脸从厨房出来站在屋檐下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