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家已经没有银子了,刘磊又受了重伤,如果真的因为医治不及,一命呜呼的话。”
“那咱们方家就欠了刘家人命!咱们两家好歹是世交!”
老爷子说到这儿,眼眶一红,刚刚冲出偏厅和陈牧道歉的那老妇人听到方家老爷子这样说,亦是抬手掩面,呜呜哭了起来。
那哭声满含怒其不争之意,刘海愧疚的低下头来,握紧了拳。
“我也没有料到,我是真的没有料到,我今天本来是打算去还银子的,只是在路过那赌庄的时候,瞧见赌庄里的两个痞子嘲笑我。”
“说我昨天和前天赢了银子,今天担心输,就不敢进去了,我……我也没想把所有的银子都赌上。”
“结果没成想,就在他们的哄闹声里,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将咱们家的银子全都堆上了赌桌……是我不好,我是个废物!”
“方家的几位大哥的话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个没用的废物,我就不应该活着。”
话说到这儿,刘海咬了咬扭过头向着不远处的亭柱看去。
陈牧一见刘海这副样子,心中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他立刻扭过头对着自己身后站着的护卫使了个眼色,那些护卫悄无声息的向着刘海的方向靠近。
刘海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迟疑,猛的向着柱子的方向撞了过去。
方家众人还有刘家那老婆婆瞧见刘海这个样子,皆是被吓了一跳。
刘家那老婆婆向前一扑,扑了个空,她立刻便捶胸顿足地大骂道。
“不就是把银子赌没了吗?再赚……再赚总归是能赚回来的!一年还不上,就留着两年还,三年还!”
“总归是能够在日后还上的,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老婆子我如何是好?”
刘海无视了自己身后响起的叫骂声,他向前用力一冲,预期的疼痛没有传来。
几只大手从他的身后骤然伸出,一把将他捞住,而后用力一拧,竟是直接将他拧翻在地。
他们抬手按住刘海,挣扎着抬头向着那几人的方向看去。
瞧见将自己按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陈牧带来的护卫,刘海立刻便说道。
“大人。我知道你好心帮我弟弟付了诊金,现今又救了我一命,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继续活下去了。”
“是我拖累了这个家,我没有资格再活下去,求求您放了我吧……”
陈牧看着刘海大闹特闹,看着方家众人一拥而上,看着刘家老婆子站在原地,捶胸顿足。
陈牧默默的摇摇头,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
他只对着那几个侍卫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将人拉起,然后又找了绳子将刘海捆住。
蒙晴在旁瞧着眼前发生的闹剧,连连摇头,他凑到陈牧的身边,低声说道。
“那老婆婆的话说的有道理,银子没了总归是能赚的,这小伙子怎么这么看不开,还想自尽……”
“是因为懊悔,只可惜懊悔也没用了,那赌庄害人,应该将赌庄铲除。”
“先帮他们刘家将银子藏了吧,至于刘海和刘磊,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陈牧的目光微微一动,如此说着。
蒙晴闻言愣了愣,她没有料到,陈牧居然有心帮刘家人将银子偿还。
“你有什么主意?虽然那刘海知道后悔,但我瞧着他不像什么好人……将自家的银子败光了,还意图自尽了事,分明是个没什么责任心的。”
“依我看,他都不如他那弟弟,你打算如何帮他们?”
帮忙偿还银子,这可是一桩大事,陈牧自然不可能做赔本的买卖。
听到蒙晴这样说,陈牧勾唇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要将那赌庄掀了,就要有人做鱼饵,将赌庄的种种隐秘勾出,这样一来,我们才能名正言顺地将赌庄掀来。”
“如果刘海愿意帮我们这个忙的话,那这银子我愿意无偿帮他偿还。”
“但是如果他不愿意的话,那我自然也不可能放过他。”
听到陈牧这样说,蒙晴愣了愣,随后猛地回神,立时便明白了陈牧的意思。
是啊,赌庄内暗藏玄机,刘海作为赌庄的老客户,熟悉赌庄内的规则,更和赌庄内的那些地痞流氓熟络。
由他做那鱼饵,将赌庄内的秘密引出是最为合适的,只不过如若如此的话,刘海岂不是容易惹怒了那赌庄背后的老板。
也就是他们这镇上的富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