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陈牧早早地就来到了大殿上,站在白玉台阶下面,看着堂上的文武百官。
陈行天昨天已经传旨,今天朝中官员都要来上朝,包括有公务的都要暂时推掉。
大臣们纷纷猜测太子殿下回朝之后要有大动作,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有的暗自期待,有的惴惴不安,生怕有什么毛病被太子殿下抓住了。
大臣们看向陈牧的眼神各异,而陈牧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在观察着,从这些人先到后到、在堂上的精神状态,就能够看出一些端倪。
陈牧把这些都记下,对这些人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陈牧已经很久没有关心大夏的内政了,这几年朝中的官员几乎来了一个大换血,有很多身居要职的官员都是科举出身的,老一辈的官员,除了岳父刘丞相之外,也不剩几个人了。
而刘丞相的年事已高,这两年也很少再参与朝政,只是帮助稳定政局、防止其他官员结党营私而已。
再加上大夏的官方部门越来越多、分工明确,丞相一职已经有点被架空了。
陈牧正想着,早朝的时辰到了,陈行天转屏风入座,陈牧和文武百官见礼。
按照以往的程序,这时候大太监应该喊一句“有本早奏,无本退朝”,但是今天,陈行天开口了。
“诸位爱卿,大夏如今国泰民安、歌舞升平,诸位都是功不可没。”
“然而盛世之下,仍有疥癣之患,若是不治,必成大疾。”
陈行天顿了一下,环视文武百官,又说道:
“如今,大夏国内有何隐患,还请诸君明言。”
陈行天这么一开口,就意味着堂上官员不管大小,都可以畅所欲言了。如果不说,恐怕有隐瞒欺君之嫌。
这边陈行天话音刚落,就有一位年轻的将军出列行礼。
“臣南门都尉刘辉,参见陛下!”
这个南门都尉,是负责都城南门一带治安的,平时是没有资格上殿的,由于陈牧想要广开言路,陈行天才下令叫都城内包括六品以上的文武官员都上朝。
这个南门都尉,正好是六品武将。
陈行天点头,“刘爱卿有何事奏明?”
刘辉低头说道:“启禀陛下,现大夏武科举一事,可收天下英才,是利国利民之举,也是太子殿下的高瞻远瞩。”
“但是,这几年来,武科举得中之人,多为富家子弟,似臣这般平民出身者,少之又少。”
“若不是家父偶然走了两趟棉衣的买卖,就连在下也是练不起武的,更不用说参加武科举了。”
“而我等平民弟子中,也不乏有练武之才,只是苦于生计,无法操练。”
“长此以往,恐怕会错失人才啊。”
刘辉说完,又行了一礼,等待陈行天的答复。
陈牧在旁边暗暗点头,这个刘辉虽然只是一个南门都尉,但却不是一个粗人,能听出来是读过书的。
说起话来条理清晰,而且很有分寸,即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又不至于冒犯陈行天和陈牧,也不会落人口舌。
“嗯……”陈行天没有答话,而是看向陈牧。
陈牧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刘将军所言甚是,当年武科举初创之时,尚是冷兵器时代,确是有些弊端。”
“如今大夏的热兵器军队越来越多,确实需要更多的指挥人才,而这些人才,未必需要孔武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