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和京中一位大人密谋,对那研究府衙的阁楼下手的,我早就和人打探过了,得知那研究府衙内的大人把重要的东西放在了阁楼内。”
“我只是想毁了那些东西而已,我不想害人性命,所以是等着那个楼内的诸位大人都离开了,才对那阁楼下手的。”
“在这期间,我还担心有大人冲进那阁楼,不小心被大火伤及性命,于是便一直逗留在研究府衙之外,想着等着火被扑灭了我再离开,结果没成想,却让你们得了机会将我抓了。”
那年轻人这样说,陈牧却冷笑了一声。
如此说来,他们还得感谢这年轻人一时慈悲,才给他们留出机会,让他们将他抓了。
陈牧面上浮现出了些许不屑,那年轻人似是也意识到自己这一番话说的有些道貌岸然。
他再度叹了口气,皱着眉头,陈牧不动声色的说道。
“你可知那阁楼内安置的重要东西是什么?”
听到陈牧这样说,那年轻人愣了愣,而后默默的摇摇头,陈牧见状,则是继续开口说道。
“那阁楼内收着的东西的重要程度。和那些大人的性命相比,分毫不差。”
“那阁楼内装着的。是那些大人的毕生心血,都是一些图纸和书册之类的,都是极易被点燃的,你说你是和一位大人合谋对研究府衙的阁楼下手的。”
“你选择用火将那阁楼烧了,是那大人给你出的主意,还是你自己想的法子?”
年轻人听到陈牧这样说,有些惊讶地瞪了瞪眼,在见陈牧如此发问后,他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
“是那大人提议的,他告诉我,让我用火将那阁楼烧了,我在当时还说,如用火的话,容易伤及无辜,但是那大人坚持,我也不好多说些什么,我只是听从他的命令行事而已。”
“而我之所以选择和他合作,一方面是因为我在最近这段时间没了活计做,心中怨恨,想着都是那些府衙内的大人研究出了那纺织器械,害得我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我急需银子,我奶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若我没有丢了活计的话,我赚的银子还够给他老人家看诊的。”
“虽然我家的银子全拿来给她看诊了,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有些名头,可是现在呢……”
那年轻人说到这儿,恨恨咬牙,陈牧看到了年轻人这份样子,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
“如若那纺织器械被推广,使你丢了活计,使你心中生出怨恨的话,那你该恨的人不是那研究府衙内的大人,他们也是听了那太子殿下的命令行事。”
“你该恨的应该是那太子殿下。”
见陈牧这样说,那年轻人愣了愣,而后苦笑了一声,他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
“那种人,坐在高位上,哪里能顾及我们这些百姓们过的日子呢?也许那位太子殿下选择将那纺织器械推广出去,有他自己的考量。”
“况且你说恨他……太子殿下我哪里敢恨呢?那些府衙内的大人都是和我经历差不多的,我听说他们中有一些人在入了那府衙为官之前,也都是普通农户和普通铁匠。”
“可是偏偏他们一朝登天,与之相应的,就是我们这些人丢了手头的活计,被生活的困苦难住。”
是因为那些人本就和他境遇相似,他才恨恨。
恨那些人一步登天,恨自己无法继续维持先前的生活,无法为自己的奶奶治病。
陈牧听到那年轻人这样说,皱了皱眉,他沉沉的叹口气,默默的摇了摇头。
“可是不管怎么说,你也不应该答应,那所谓的大人和他合谋做这事,这事就是与虎谋皮,哪怕我将你抓住时,没有出了这一桩事,你在我手下的逼问下招了那大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