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这是要逼着他表态了,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要是不表态的话,好像又显得自己有点心机太深沉了。
这他娘简直就是一道送命题!
在这两人之中,冯敬当然是刘登的心腹。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其实冯敬都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只有一条,要是让冯敬上位的话,皇帝想从刘登手里夺权,那就更不可能了。
反而是窦婴,都应这个人其实是皇帝夺权最合适的人手。
一方面窦婴是窦家的人,从先天上刘登就没办法对窦婴下手,最起码绝对不能像对付陶青一样,使用那些酷烈的手段。
另一方面窦婴的确很有才能,这满朝大臣之中,真正才能及的上窦婴者,其实寥寥可数。
“这两个人其实臣觉得都可以,窦婴本身就是栋梁之材,而冯敬也,曾经是朝廷的肱骨之臣,只不过是先皇借给小侄的……”
说到这个借字的时候,刘登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找罪受吗?自己好死不死的提醒他这个干嘛?
这从皇帝手里借的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到手呢,这要是皇帝一反悔,那不就白忙活了吗?
好在皇帝并没有任何的反应,看来是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全部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试探刘登身上。
“朕知道,你小子和别的诸侯王不一样,不用那么多的小心思,的确在之前你我和阿武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不过这件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朕说过,在朕有生之年绝不负你,这国相的位置就让冯敬去吧!”
皇帝深深的看着刘登一眼,然后忽然开口说道。
听皇帝这么一说,刘登还真是有种枉做小人的感觉。
“陛下……”
“好了,不用说了,你们是平定叛乱的大功臣,只不过朕坐在这个位置上,有时候也很难做呀……”
皇帝说完之后直接挥了挥手,示意刘登可以下去了。
“臣告退!”
刘登的嘴角一阵抽搐,这帝王心术用的实在是炉火纯青,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一番连消带打。
先是试探,然后抛出诱饵,再紧接着来个反转,这一拉一扯之间,硬生生的把皇帝和自己之间发生的不愉快给生生的抹了去。
而且不光是这样,自己心里居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好意思,这份心思之深沉,手段之高明,实在是太让人畏惧了。
从皇宫出来之后很久,刘登都没想明白刘启这身本事到底是从哪练出来的,难道说皇帝这张椅子真的能够有这么大的魔力吗?
他这上位没几天,居然这么快就能够将这帝王心术运用的炉火纯青。
最起码,刘登自问自己是没有这个本事的。
“大王,咱们这是回府吗?”
看着刘登心事重重的样子,顺子赶忙低声的问道。
“走吧,回去吧!这长安城咱们是待不了多久了,我看咱们也该做好准备回晋阳了……”
拓不支那边被刘登收拾了一番之后,整个人彻底的蔫儿了,现在这个时候估计只剩下一口气了。
整个匈奴使团之中,从上到下到现在为止,一共也就只剩下三五个人能够活动了,剩下的人全都躺在床上。
可以说,他们是历任使团之中最惨的一个一任了。
对于刘登提出来的条件,拓不支只能十分屈辱的派人传讯回草原,一切等待着大单于的决定。
不过他心里也明白,回去之后等待他的将是更严酷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