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看起来自己的这个大哥已经把一切都已经算计妥当,如果自己不参与的话,恐怕迎接自己的就是一场血腥的清洗。
他把自己还在颤抖的右手藏在了衣袖里,站了起来,准备翻身上马去找自己的卫队。
“你们几个跟上去,现在的情况太乱了,务必要保证左谷蠡王的安全!”
就在伊稚斜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对自己身边的几个护卫挥了挥手,伊稚斜沉默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反对,只是无声的点了点头。
他也明白,这些人跟在自己的身边,虽然名义上是保护自己,可是实际上又何尝没有监视自己的意思?
毕竟他的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了,他也是老上单于的儿子,现在这个时候,这事情明显是大哥搞出来的,如果这个时候他倒打一耙的话,那这个乐子可就大了。
但是好在,他们兄弟两个感情还算是不错,所以军臣才没有直接痛下杀手。
另外,从小到大,伊稚斜也从来没有展现过,自己想要和自己哥哥争锋的心思,这才是他能够活到现在的主要原因。
巫医们的吟唱声越来越急促,帐篷外的气氛已经变得很紧张,随着军臣的出现,阴谋的味道开始越来越浓郁了。
无数的骑兵们出现在了营地的附近,他们的手中紧握着刀柄,眼睛警惕地盯着四周的动静,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大单于咽下最后一口气,等待着军臣再次登上大单于的位置。
“中行说,为什么你不让我出去?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够进入雁门,要是不趁这个时候去看看他们的虚实,不是太可惜了吗?”
为了保证中行说的安全,伊稚斜连格鲁派了出来,在他身边的那些亲卫之中,也就只有格鲁才能够明白,伊稚斜对于中行说到底有多看重。
来到雁门之后,使团中的那些人开始四处活动了起来,但是身为副使的中行说,却带着格鲁和十几个亲卫,死死的窝在驿站之中一动不动。
这眼看着人家都在观察城池的虚实,格鲁的心里焦急万分,这可是送上门的功劳,现在这时候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你觉得汉人真的有那么蠢吗?如果你想变成一具尸体的话,你不妨就跟着他们一起出去逛逛好了!”
看着格鲁那焦急的模样,中行说冷笑一声,淡淡的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现在可是使团,难道这些汉人,还敢明目张胆的杀掉我们大匈奴的使者吗?”
格鲁明显是有些不服气了,中行说这个家伙不会是当了太监,连他的胆子也一并被割掉了吧。
“是与不是不妨等等看,你别忘了,我们的人在这雁门城外流了多少血,那座巨大的京观不就是我们来的目的吗?”
原本对于阁楼这样的蠢货,中行说是根本没有心思指点的,但是谁让他是伊稚斜派来保护自己的呢?
自己想要平安的回到草原上去,就得先保住他们这些人的命,相比于那个愚蠢的正使,对于刘登这个人,中行说看得更为透彻。
虽然是匈奴人收集到的情报很有限,但是从那碎片化的情报之中,中行说还是敏锐地洞察到了,这是一个不按规矩出牌的人,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还是少耍那些小心思为妙。
毕竟这次和以前不同,之前的时候匈奴人大兵压境,有大军作保,无论他们怎么嚣张,他们的要求总会得到满足。
因为相比于汉匈全面开战,汉朝人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一战他们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差一点就要全军覆没了。
虽然匈奴人的实力仍在,但是,不管怎么样汉军这次必竟是胜了,无论如何,他们这次也一定会拿出强硬的态度来,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他们对待使团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