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武城城门失守!?”
宋文远一阵天旋地转,好悬没从马上掉下来。
缓了半天,好歹是顺过这口气,坐稳了马鞍,他气的是咬牙切齿。
“混蛋!董有才是干什么吃的,一万人连半天都没守住!?我要禀报圣上,治他的罪!”
报信的驿传使听了以后赶紧拜倒在地。
“大都督,不是董将军不尽心,实在是敌人太强,敌人有一神将,手持宝刀,三两下便将城门砍成碎块,守城将士欲出城决战,奈何敌人有神秘武器,不仅发出大响,还能射出铁丸,中者或断手断脚,或洞穿身体,盾不能挡,枪不够长,我们根本冲不到敌人的面前,只能挨打,无法还手,多位校尉战死,骑兵尽没,血流成河!大都督,请您快快回援,否则武城危矣!”
“胡说!哪来的神将……”
宋文远本要喝骂,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了,原本以为是董有才找的借口,但听到后面他信了,董有才没那个能力编出那种武器的故事。
他不禁脊背一阵发凉,敌人竟然攻进了武城?而且所用的武器和他遭遇到的一模一样,这说明雷家寨只不过是敌人调虎离山之计,真正的目的是武城,而且不用想也能知道,攻击武城的敌兵绝对是这里的数倍以上。
一瞬间,宋文远生出了一种绝望的无力感,他的手握住了腰间的剑把。
武城失守,他有何脸面再见皇帝陛下?
一阵悲哀屈辱涌上心头,他猛的抽出宝剑,横向自己的脖颈。
众人大吃一惊,谁也没想到,大都督竟一言不合就要自杀,这特么什么情况!?
离的最近的范承业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宋文远的手腕,猛力一拉,生生将他手中的长剑夺了下来。
“大都督,不可啊!”
众将哭嚎着一拥而上,将宋文远扑下马,压倒在地上。
宋文远掩面大哭,“武城已丢,没了粮草,大皇子在北境危矣,我还有何脸面再见圣上?你们不要拦我,我只有一死以谢陛下。”
“大都督糊涂!武城究竟是否落入敌手尚未可知,你便这般寻死觅活,便是你现在死了,圣上怪罪下来,又岂能绕过大都督的家人?当务之急,乃速速回援,就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算是对圣上的交代,尽力而为仍不可得,想必圣上也不会怪你。”
一旁坐在马车之上的劳邑突然大声喝骂。
经他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宋文远不哭了,过了半天,抹了一把脸,声音回复正常。
“扶我起来。”
众将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来。
范承业双手将他的佩剑恭敬递过去。
宋文远接过剑,插入剑匣,长叹一口气,恭恭敬敬的对着劳邑一拱手。
“军师教训的是,本都督失了心神,惭愧惭愧,我这就领兵回防,您说的对,敌人太过猖狂,这一次便是战至一兵一卒也要将敌人赶出武城,若是不敌,那便战死!”
主将的情绪迅速感染了众人的士气,全军鼓起剩勇,悲壮的向武城赶去,在那里,他们将血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