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其实并不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在他原来的世界里,甚至连喜欢的女人都不敢表白,打架更是少之又少,从小到大没打过几架,为数不多的几次拼命也是因为上学时几个小流氓要抢他兜里的班费,他害怕回班以后让老师训,更害怕老师让他赔班费,回家以后没办法向老妈交代,会挨老爹的毒打。
所以,那一次当小流氓的手伸向他的内衣兜时,他哭了,哇的一声哭了,想起老妈急出的眼泪,还有老爸的毒打,那种世界毁灭般的恐惧一下子击溃了他,压制了这世界上一切与之无关的所有威胁。
他一个人,突然爆发,哭嚎着对两个小流氓抡起了拳头,踢裆、挖眼睛、咬耳朵,他一边哭一边下死手。
一个小流氓被咬掉了一小块儿耳朵,一个小流氓捂着裤裆弓成大虾,脸色发白跪地干呕。
少了一块耳朵满脸是血的小流氓也哭了,他要走,可陈墨不让,抱着他的腿就下死嘴,小流氓吓的嗷嗷大叫。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就说不清了,让老师告诉我家长说我在学校和人打架,我爹能往死里揍我!”
这是当时陈墨心里的想法,简单真实。
说白了,陈墨就是个胆子小又老实巴交的孩子,老实的孩子都挺轴,千万别碰他们的底线。
就像现在,眼看着敌人骑兵的战刀已经扬起。
他不能让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现代化步枪小队就这么被毁了,他甚至不能让一个人一支枪受损,哪怕为此他豁出命去!
“庞伦,把弟兄们带回去,走!”
喊过之后,他就冲了出去。
陈墨瞪圆了双眼,火力全开,二十人之力,爆发之下,声势骇人。
他整个人和冲在前面的骑兵撞在了一起,那骑兵当场撞碎,陈墨也没想到自己的速度会这么快,快到让他自己措手不及的地步,他就像是一枚炮弹,想停都停不下来。
好处是,敌军被集体吓懵,这根本就不是人,这是人肉炮弹啊!这是神,是杀戮机器!
敌军骑兵哪还敢再往前冲,争先恐后的四散躲避。
坏处也有,他的左肩被撞脱臼了。
怨不得别人,都是他自己没掌握好力度。
钻心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可落地以后他不敢停留,右手挥着刀又杀了过去,生怕这些骑兵绕过他去追庞伦那些后撤的手下。
他的黑铁太快,太猛,纵然他只有一只手能用,仍然杀得敌人屁滚尿流,黑铁刀基本上是一刀一个,中刀之人无不一分为二,场面血腥恐怖。
十个身穿光明铠的亲卫,此刻是急的一头汗,他们已经认定了自己的使命和任务,就是死也要保住大将军的命,不能让大将军受一点点伤害,这就是亲卫的意义和职责。
可是大将军实在太快了,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将军已经一下子冲出十几米远,直接杀进了敌人堆里。
亲卫们大惊,疯狂砍杀,不顾一切的往里冲,十个铁甲人愣是将敌人的骑兵队一分为二,可刚到大将军的身边,大将军又再一次冲到了十几步外的另一边,亲兵们也不犹豫,立刻折头向大将军的方向杀去。
他们这一小堆人,竟然将骑兵队杀了个落花流水。
但骑兵毕竟是骑兵,而且这些骑兵们也被杀的红了眼,深刻的仇恨有的时候会暂时的战胜恐惧。
陈墨他们可能奈何不得,但那十个亲兵就没那么难对付,他们只是普通人,虽然刀剑奈何不了他们身上的铠甲,但在和战马的冲撞中,普通人又怎么可能抗衡的了?尤其是几次奔突之后,亲兵们的体力下降,骑兵中的老兵们瞅准机会,驱马冲撞,几名亲兵被撞倒在地。
这种战场环境,一旦倒地,后果不堪设想,敌军骑兵驱赶马匹疯狂践踏。
刚刚杀出包围圈的陈墨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黑铁一横,大吼一声,又杀了回来,长刀左砍右劈,最后再次以肉身做炮弹,轰进了敌人堆里。
敌军立毙十几人,但剩下的人利用战马优势,也是死战不退,围着他们采用游击战法,瞅准机会就出刀,不管中不中,一击之后立刻遁走。
陈墨对自己的身体力量和强度还是有很多的认识不足,出手力量拿捏不稳,使力过老,躲闪要么是过急,要么就是过慢,片刻之间,便挨了不少刀子。
国师当初只给了他十套铠甲,他把十套铠甲都给了自己的亲兵,而且他嫌弃自己的将军铠碍事儿,即便是出来战斗也只着软甲,软甲抵不住骑兵的马刀,此时身上软甲多处刀口,浑身鲜血,模样吓人。
但他自己知道,他的身体强度毕竟要强过普通人,那些马刀虽然砍在了身上,但只不过是刚刚破皮而已,伤害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