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跟到,反而把自己丢在这荒郊野岭,陆绅心中一阵懊恼,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多事,摇摇头,叹了口气,无奈地走下坟头。
下到一半,陆绅突然感到脚下一空,所踩之处如陷阱般哗哗啦啦显出一个大洞。
这一切着实诡异,谁会在坟头之上挖一机关,而又能算着他必会爬上坟头?陆绅手脚没了依凭,眼看整个人便要掉入坟中。
就在此时,陆绅突觉后领一紧,身体生生停在半空,而后慢慢上升,竟出了陷阱。
他刚想松口气,突感身子一松,临空飞出。
若搁平时,陆绅腰部用力,勉强能双脚落地,但今日之事,确实诡异,一切变故,又来得如此之快,他不及做出任何动作,便“啪”的一声,重重摔在坟脚之下。浑身疼痛自不用说,还沾了一脸湿泥,好不狼狈。
“臭小子,自那画舫之中就偷偷瞄着大爷,敢跟到这儿来,胆子倒不小。”
一听声音,不是刚才那野道人还是谁。
陆绅心中叫苦,没想到这一路跟来,早已看在他们眼中。
刚才在城中,灯火辉煌,未觉今夜月亮有何特别,现在到了野外,陆绅方感到月光耀眼,如水银泻地,一切尽览无余。
只见四处坟冢凄凉,自己说落座的坟头,不正是之前那陈姓的富贵老爷的新坟吗。
正想着,陆绅感到脖子上一凉,一柄利剑已指到咽喉,顺着剑锋看上去,只见执剑的是那逸夫,他尖着嗓子厉声道:“寻常孩子哪有这般胆识,松溪老弟,切不可放他走了。哼,小兄弟,你是什么来历,跟踪我等,是受何人指使?”
未等陆绅答话,那野道人飞身从坟头落至近旁,道:“哈哈哈,这还用问,你看他这双官靴,小小年纪的公门人物,又不惧孤魂野鬼的,师召兄,你道还会有谁?”
魏师召一脸迷惑。
野道人随即拨开他手中长剑,上前把陆绅拎起,又道:“这臭小子,怕是阳明院的生员吧,师召兄,今晚完事之前,不能让他走了,要不招来阳明院那帮废物,很是麻烦。”
魏师召恍然大悟,手腕一翻,收剑入鞘道:“哼,官门中人,我哪里认得出来,真是晦气!”
在活人之中,法门之外,阳明院中人的身份异常隐秘,而此人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陆绅心中骇然。
但听那野道人对阳明院如此出言不逊,八九是敌非友了,加之这二人居然出现在这陈富商的坟头,很你可能,这陈姓富商的死,真于这二人有关。
陆绅想到如今自己处境。
料想只有办法逃脱才行。
那野道人和魏师召说这话,却是忽略了陆绅。
陆绅乘此机会,忽然从鞋子内抽出一把匕首,对着野道人就划去。
这一击宛如雷霆出击。
可那野道人仿佛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只身子一闪,顺势已将匕首抓在手中,笑道:“哈哈,臭小子,阳明院教的都是偷袭么?”
陆绅从小就在锦衣卫大营。
虽还没学过什么法术。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