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以为,此乃曹操的借刀杀人之策,即想借玄德公之手,来除掉潘凤这个大患,同时也借潘凤来削弱玄德公的实力。”
出列进言之人,正是陈登。
陈登乃是徐州境内,两大世家之一的陈氏话事人。
刘备能顺利登上今天的位置,收买徐州文武的人心,少不了陈登在暗处的推波助澜。
故此时对于陈登的任何进言,刘备都尤为重视。
听到陈登的这番论断,刘备不禁眉头一皱,双手抱拳举头拱了一礼,沉声道:“只是我刘备,身负中兴汉室的职责,若是连这天子圣诏都不服从的话,我又如何能够服众?”
“玄德公大志,在下佩服,所以在下有一条两全之策。”听着刘备那大义凛然的话语,陈登眼眸中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欣赏。
一听陈登胸中有策,刘备眼中立时浮现起兴奋的目光,只见他追问道:“元龙有此妙计,还不快快说来。”
陈登捋着须髯,淡淡一笑,道:“玄德公可还记得那泰山寇臧霸?”
刘备点了点头,道:“自然是记得,臧霸威震河北,其部下一万精兵良将,皆是其泰山旧寇。”
紧接着,陈登缓缓走到侧壁所悬的巨幅地图前,开口道:“臧霸本就是无奈降于陶使君,陶使军因其出身而不敢重用之,如今徐州易主,他自然南面会生出些许反心,所以玄德公何不借刀再借刀,表面笑意迎合,许其高官厚禄。背后则命其带兵北上,令其攻伐青州潘凤一脉,可叫其两虎相争,而我等则隔岸观火,可坐收这渔翁之利。”
“果真是条妙计,我得元龙相助,如鱼之得水也!”
听到陈登这汪洋肆意,却不失严谨的一番分析,刘备顿时是拍案叫好,当下便一边挽着陈登的手,一边写下那一纸书信,差人送往臧霸的驻兵之地——昌卢。
.......
青州、北海。
潘凤在平定青州后,原来的流民百姓,也得到了安抚,在知道潘凤的仁义后,各地乡勇,纷纷前来投军。
此时潘凤麾下的兵马数量,已经涨至将近五万。
正所谓收兵容易练兵难,好在潘凤又收了太史慈和武安国这两员将领,故此时新兵都在如火如荼的抓紧训练。
因为潘凤仗着那顶绝的政治嗅觉,已经嗅到了一丝丝危险的气息。
他知道,眼前的平静,只是暂时的。
在这平静的海面下,还藏着许多看不见的暗流礁石,每一卷暗流,每一块礁石,都足以倾覆整条巨舟。
所以步步为营,潘凤并不敢掉以轻心。
而在糜贞的一封信下,糜竺也拉远了和刘备的距离,在徐州的政事方面,一直保持中立的态度。
这一日,潘凤正召集众人,在大堂中商议如何选拔底层才干之事,一骑流星探马,打破了众人其乐融融的气氛。
因为这一日,有一行商客,自称是从淮阴一带来的,特来求见上将潘凤。
潘凤剑眉一凝,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狐疑,但还是拂手示意让那帮商客进来。
不一会,只见一批商客缓缓步入大堂。
隔着十几步之遥,潘凤都嗅到了他们身上的那一股杀伐之气,这是从军之人独有的气息。
“主公,这只怕是不速之客......”太史慈手按剑柄,警觉的在潘凤耳畔,轻声说道。
潘凤扫了他们一眼,只见这批商客中的为首那人,一头漆黑扑卷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肩膀上,肌肉蟠虬,雄壮威武有如猛狮,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五官配合得恰到好处,浑身上下散着北地男儿独有的粗野豪放。
如此气势,又岂是常人能够拥有。
潘凤呷了一口酒,似笑非笑的说道:“如果本将没猜错的话,你们都是温侯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