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苑城,太守府。
大堂之上,流转着一股压抑阴厉的气氛。
上座处的麴义,手中握着一纸来自于渤海的帛书,出自袁绍之手。
帛书写着的内容,是袁绍想要联合麴义,一起讨伐韩馥,进而夺取冀州之地。
“韩馥老儿,活该一直宠信你那狗娘养的儿子,忠奸不分。竟趁我不在,诬我有二心,还将我妻儿生生逼死,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两面环敌的一天吧......”
麴义嘴角上挂满大仇得报的得意,指尖轻轻击打着案台,心中那是一阵痛快。
正值此时,一名守城的亲兵飞身入内,拱手道:“禀将军,潘凤列阵于西城门外三里处,扬言要和将军决一死战。”
“理他作甚,区区两千人马也敢叫战,跳梁小丑罢了。”麴义连目光都没有离开过帛书,只是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显然不把潘凤放在眼里。
眼下自己拥有七千兵马和高苑一郡三县之地作为屏障,更有先登死士这张底牌在手。
对比之下,潘凤的兵马,俨然如蝼蚁一般渺小。
而且麴义也通晓兵略,听到过潘凤斩杀华雄,战平吕布的战绩,知道潘凤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
正面交手,搞不好一个不留神,自己可能会被潘凤一枪戳死。
所以与其冒这个风险,还不如等到潘凤军中粮草殆尽,军心沦丧的那一刻,再行出兵攻打,便是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因此麴义一直奉行着避而不战的策略。
“将军所言极是,只不过......只不过......”那亲兵说到一半,忽然变得吞吞吐吐,言语间颇显为难之色。
“只不过什么?还不快说!”
麴义眉宇微微一皱,那张刻有狰狞刀疤的脸庞上,掠起了一丝不耐烦。
亲兵身形一颤,忙道:“只不过那潘凤,派人推了一车女子衣裳送到城门口,还让手下士卒嘲笑城中将士如女流之辈一般胆怯。占据坚固的城池,拥有精锐的部队,却不敢与之一战,还不如换上这一车妇袍,早些出城投降。”
“匹夫,我念及有袍泽之情,多留你几日狗命,你安敢如此辱我!”
话音落下刹那间,麴义勃然变色,胸中怒火狂燃而起。
自己从军多年,虽然在外名声不及潘凤,但好歹也是血性之人,青、幽两州,谁人敢不给他几分面子。
而这武夫潘凤,非但如此赤裸裸的羞辱自己,还送了一车女人衣裳,这对杀人不眨眼的麴义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麴义大骂一声,手里帛书被扔到一旁,腾的跳了起来,怒喝道:“传我将令,速速点齐兵马,本将要开门出战,杀他一个片甲不留,以振军威!”
“诺!”
一声令下,台下诸多偏将,纷纷拱手而去。
......
高苑城西三里处,那一片无边无际的旷野上。
正有一支千余人的兵马,列阵其上。
愁云惨淡,杀气肃然。
在正中间那面暗红的“潘”字战旗下,潘凤身披一袭银甲白袍,手持一杆红缨断魂枪,正勒马眺望着三里之外的高苑城。
在他身旁是同样手握铁枪,面色肃然,神经紧绷的副将张郃。
过了片刻,高苑城门终于缓缓打开,一支数量在五千左右的队伍,从城中驰出。
只见当先那人面容狰狞,坐下一骑黑鬃马,手里斜拖着一杆钢刀,极尽戾气。
不用多猜,那人必然是麴义。
“将军,麴义真的带兵出来了,你这一招激将法,果然奏效。”张郃看向潘凤的眼神中,流露着些许赞色。
潘凤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没有说话,而是催动起系统,对麴义进行数据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