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一道道人影接连现身,本来隐藏于夜色黑暗中的山头瞬即通天大亮,赵牧灵几人皆身中埋伏,瞬间被团团包围。
赵牧灵瞧着为首之人,正是王良,虽然已经料到不对,但还是晚了一步,此时王良的几十号人手围拢,已经失去了逃脱之机。
高趾瞧着自己的脚底,一层浅黄色的粉末散发着淡淡的异香,挥之不去,气道:“我就说那座大营里怎么来去没有一点风声,原来是早就在等着我了…!主人,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赵牧灵只说‘无妨’,只见王良一挥手,几个喽啰便将黄鹂四人都押解上前,另外还有两个被绳索铁链五花大绑的庞然身躯也被一同押解上前。
而其中一个是居然一个树桩,只不过却长着双手双脚,五官俱全,口吐人言,对天月山和王良大骂不止,共有五人负责看押,四个人手执铁链限制住行动,有一人手执冒火的长鞭,树桩每次开口大骂时,都要挨上几鞭子,身上也会随之留下几道黑乎乎的印痕。
另外一个庞然身躯在现身时只是一个黑乎乎的大圆球,浑身缠满了绳索铁链不说,还密密麻麻贴着各种各样的符箓,更夸张地是,四周现身的人总共差不多只有半百之数,押解黑色大圆球的就有十几个人,神色都不轻松。
白鹭一看见黄鹂四人都被绑住,立时便向王良怒吼道:“王良,黄鹂他们四个不计前嫌,仍旧愿意回天月山,你如此对待他们,难道不怕众人寒心么…?”
王良盯着赵牧灵不言,白鹄出面答道:“‘不计前嫌’…?他们四个里应外敌,带着你们来劫人,这就已经是死罪,要不是王良哥哥大度,念着他们四个乃是天月山的老人而留他们一命,他们早就该死了…!
“就是你,你蛊惑了他们叛变,等一会儿抓到你,回到天月山,再把你们通通处死…!”
白鹭瞧着黄鹂四人昏迷不醒,焦急不安,正欲再说,被绑的树桩人却大笑出声道:“余蟾、高趾,你们两个是来救我们的吗?怎么只带了这一点人?连洞府境都找来凑数了…?带这点人来,是想送死么…?”
树桩人说完,其身后手执火鞭的喽啰又是几鞭子抽在树桩背上,疼得树桩人大呼道:“你奶奶她生你的时候是没吃饭吗…?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软蛋出来?有本事就再用点力,打不死老子,那我就是你爷爷…!”
手执火鞭的喽啰也不是吃素的,和车前一样,乃是金丹巅峰境界,又如愿狠狠地赏了树桩人几鞭子,空中火星缭绕不散。
被绑的树桩旁边,黑色的大圆球闻声之后也有了动静,顿时吓得其周围十几人都神情紧绷,纷纷用力拉扯铁链,圆球逐渐打开,露出了三对长足和一对巨钳,变成了一只黑色甲壳的虫兽,即使十几个金丹元婴境界的人一起用力,还是无法挡住虫兽的动作。
显露真相之后,虫兽也开口吐人言,声音及其低沉浑厚,说道:“哦…?余蟾和高趾,还真是你们,车前这个小家伙也来了?你们居然会来救我们…?看来…以前我对你们下手还不够狠呀…!”
高趾对树桩人说道:“汤梨,不可对主人无礼,要不是主人心慈,你以为我会来救你吗…?”
树桩人正是汤梨,闻声笑道:“‘主人’…?哈哈哈,一个洞府境,你是抽哪门子疯?是要笑死我吗…?”虫兽便是土蛄子,冷声对高趾说道:“就算你不来救我们,但是我知道,余蟾他肯定会回来的…!”
余蟾冷声道:“汤梨、土蛄子,你们两个家伙别不知好歹了,开玩笑也不看看时候,如果不是赵兄,就算我有救人之心,你们觉得我敢在天月山这么多人面前来救你们…?能给你们两个收尸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汤梨和土蛄子瞬即沉静下来,都盯着赵牧灵。
王良和赵牧灵对视已久,终于开口,却是对金玲儿说道:“金玲,你现在到底选择站在哪边?想好了再说,以免动起手来撕破了脸皮,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金玲儿盯着赵牧灵,一念徘徊,也抉择两难,但见赵牧灵一点开口挽留自己的意思都没有,似乎对自己的去留毫不在意,一时心中不由得气怒道:
“怎么说我也是个地仙巅峰,此处也就只有王良和阳妙屾和我境界相同,怎么到了你眼里就好像变得微不足道了…?难道你这么有把握能胜得过王良、再加上我…?”
气怒之下,金玲儿一度想要偏向王良,可是一看见王良身旁昏迷的黄鹂四人,依然选择站在赵牧灵身后,言道:“我只相信有筹码的人…!”
王良斜目长眉,对金玲儿恨意难藏,哼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怪我不顾念往日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