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柱喷涌,依然不见石壁洞顶,在一番角逐之后,大多数柱子上争抢的人都已经决出了胜负,几乎都是满载三人,所有人都看着赵牧灵此处。
赵牧灵一瞬间斩落众人,杀得人人变色,无人再敢靠近,为了救白鹭,赵牧灵不得不对阳妙屾使了阴招,更是看得一道道血柱上的男女老少呼声大作、倒彩连连,有男子指责赵牧灵不懂得怜花惜玉,也有女子骂声怒起,说赵牧灵对阳妙屾太过狠毒,以后注定讨不到老婆,要打一辈子光棍儿。
赵牧灵充耳不闻,直向白鹭和蒙面男子二人飞去,因为赵牧灵也已经听出,那个蒙面男子正是那个让白鹭伤碎了心的负心之人,正是那个素未谋面的梅三。
白鹭地将手中之剑送向蒙面男子梅三的胸口,一看见眼前的男人露出了杀意狰狞的真面目,心中更不是滋味,一时觉得眼前人好像从来也未曾相识过一样,陌生又可憎,所有的情感好像都已经不复存在,过往种种仿佛是一场空,明知自己必死,手中剑出手也毫不迟疑。
白鹭眼前所见的世界没有丝毫留恋,恨不得眼前只是一场梦,可是却听见一道声音唤起心动,侧目回眸,正看见那道修长的身影为了自己奋不顾身,神情焦急的模样。
这一刻,白鹭从赵牧灵身上感受到了某些不一样的东西,那是以前在梅三身上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真实,被触动的不止是肉体,也有真心,这一次却不是因为情欲而动,而是因为真心所动。
真心因真心而动,白鹭感受到了这片世界的真实,却是在临死之际,心中大感畅快又觉得可惜,不由满怀遗憾:“小屁孩,可惜姐姐我就要死了,早知道之前就不该放过你,让你一辈子也忘不了我…!”
白鹭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等待去世,此时即将报得大仇,才发现自己唯一的牵挂是一个才刚刚相识不久的‘小屁孩’。
车前拔出双腿,痛楚未散,小鲤鱼坐在车前头上,啧啧感叹道:“不能把老实人逼急了呀,这个阳妙屾虽然有两座山,又哪能挨得住这样两下,说不定山都塌了吧…!”
车前看着下方又向上飞来的阳妙屾,刚才的阴影犹在,没敢置喙,而是问道:“来得及吗…?”
小鲤鱼望着赵牧灵的背影,摇头呵呵笑道:“太快了…!就算他成仙也来不及了…!”
车前摇头甩落小鲤鱼,说道:“公子都已经奋不顾身了,你怎么还当是看笑话一样…?”
小鲤鱼高高飞起,指着车前摩拳擦掌地说道:“哎哟…!胆子不小啊,现在连我你都敢摔了,刚刚才把缰绳给你取了你就造反了是吧?当我收拾不了你了…?”
车前一时着急,赶忙认错:“器灵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看公子太着急了,所以我也…我也是情急……”
小鲤鱼不想错过好戏,没有着急和车前算账,说道:“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你投靠了赵牧灵就能摆脱我了…?赵牧灵……他…他也得要听我的。”
车前神色转动,忍声未言,小鲤鱼睥睨天下,一双小手揣在怀中,又在车前头上落座,说道:“你急什么,我只是说来不及了,又没说救不了了…!”
车前转眼望去,正好看见赵牧灵停下了脚步,“器灵大人,公子为什么停下来了…?”车前忍不住、不得不着急,小鲤鱼一尾巴扇在车前脑门上,命令道:“别问那么多,你看着就行了…!”
同时,在一道道升腾的血柱之上,也有无数人影都在看着白鹭和那蒙面男子自相残杀,当白鹭斩下梅三的手臂,有人高声喝彩,而那些心肠软的已经蒙上了双眼不忍心再看。
当众人看到赵牧灵以恶毒下三滥的手段击退了女子阳妙屾,本来还骂声不止,可是发现赵牧灵直奔白鹭而去,才明白过来,赵牧灵是着急要救人,对赵牧灵骂得最惨的那些人同情心也是最重,又开始期望着赵牧灵能够救下白鹭,纷纷为赵牧灵声援助威。
距离虽然不远,赵牧灵用尽全力疾驰,却依然赶不及阻止白鹭和梅三两人自相残杀,因为白鹭和梅三离得太近。赵牧灵想起之前在月落湖中阻止余蟾和车前厮杀,于是便停下了脚步,情急之下,只能用非常手段。
嘈杂的人声中,赵牧灵一拳握在怀中,心中开始默念,只听有人喊道:“那个人族小子,算了吧,你救不了的,还是赶紧先上柱子,地宫甬道就要到头了,不要前功尽弃。”
赵牧灵心中沉吟良久,睁眼便是对着身前一拳击出,同时对身前血水柱子上的诸多人影说道:“诸位,对不起了…!”
一言引起满堂大笑:
“一个洞府境还能干什么,小小一拳弄得若有其事,难道还能把我们都打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