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下人间,山上山下,风云涌动,人人相望。
几家欢喜几家愁,几家得意几家忧…
在一条波澜浩瀚的大河之畔,一处与闹市相近的小山之上,有十几座茅庐层层依山而建,从山腰到山顶开满了各色的野花,‘乱花渐欲迷人眼’,‘野芳发而幽香’。
虽然已经到了中午,但是山上一片寂静,始终不见一丝烟火飘起,座座茅庐大门紧闭,只有一群少年各自拿着水瓢在满山遍野的浇花。
而山下从一大早就热闹不歇!
……
“你这个不要脸的贼娘偷,天天来我这菜地里偷东偷西就算了,整日里和一群大男人住在一起,我们女人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我呸…他们这一群歪瓜裂枣的,就算他们看得上我我还看不上他们呢!就算你给我泼脏水也得找几个好看的呀!
“我看八成是你这个老寡妇看上了山上哪个老头子了吧!你自己觉得寂寞孤单了别不好意思说啊,告诉姐姐,姐姐帮你去做媒…”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老骚?货,呸…”
山脚下有一处低矮的篱笆门,有两名风韵犹存的女子分据内外,眼红胜火,两人刚刚隔着篱笆对骂了一上午,硝烟刚刚停下。
就像是普通的市井妇人吵架一般,占了便宜的人总是会带着胜利的喜悦先走,而输了的人总是很不甘心想要再战。
看情形今日是篱笆内的女子胜出,于是女子将一个小小的布袋子挂在篱笆上,满脸得意的提起地上两个装满菜的篮子扭着腰枝就上山去了。
而原地那个钗裙女子看着篱笆里面踏步上山的女子心情十分糟糕,没想到这婆娘吵架越来越厉害。
以前她还完全不是对手,最开始偷菜的时候被抓到她还知道脸红,骂不还口,现在连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不过更气人的是,这个婆娘明明看起来比自己岁数还要大一些,但是她却偏偏还能保持住一副好身材丝毫不变。
看她虽然穿了一身缝制粗糙的宽大灰色衣裳,但是走起路来那对臀·瓣子还是极其惹眼,都能擦出火来。
再看自己,大是挺大,但是年纪终归上来了,身体劳形,还能保持几年新鲜呢…
秋风吹山冷,
耳畔脸微红。
青丝垂地问,
为何来山中!
“哎~”
钗裙女子叹息一声,取下篱笆上的小布袋子看也不看就揣在怀里,扶了扶头上的素钗转身向街市走去。
到了山路起始处,钗裙女子回看了一眼那个上山的婆娘,看来只能明天再找回场子了。
虽然总骂她和一群男人住在一起,但是其实自己知道,她是清清白白的,如果她真的和那几个男人不清不楚,那她就不会一大早就来和自己骂得热火朝天了。
她不仅高傲,眼光还更高!
不知道她喜欢的那个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她如此痴心不移…
女子走出山路,刮尽鞋底泥,重归于市井之中!
而山上一座座茅屋终于有人开门!
“大梦谁先觉?”
“平生我不忧。”
“洗去烦恼一片心,”
“醉于红尘笑此生。”
“旧甲弃荒山。”
“战马放田园。”
……
“我是你爸爸…”
两人对咏不停,最后被一个混不吝的声音给打断!
“地痞流氓!”
“粗俗不堪!”
两个文士儒衫的男子并邻而居,一开门就对诗不停,可是却被对面一个怀抱大猫的男子破坏了气氛,不约而同都对对面的男子骂出口。
对面男子笑道:
“我是在和大花说话,又没和你们说话,我让大花叫我爸爸,你们两个开什么腔,难不成也想叫我爸爸?”
而另一面两个男子撩起袖子便已经冲了过来。
“谁怕谁,咱们两个对两个,我和大花还收拾不了你们?
“两个大老粗装什么斯文?”
而后三个人真的打了起来,也没有其他人来劝。
不远处一个老人也才起来不久,蹲在门前一边看着三人一猫打架,一边用一根树枝在石头上刻下眼前打架的画面。
另有两个人事不关己,已经闲聊半天。
“你说蓝衫每天下山去和这‘小菜’对骂半天,到底有趣无趣?”
“蓝衫有趣无趣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颗滋味正好的‘小菜’绝不只是为了来和蓝衫骂架才来的!”
‘蓝衫’正是提菜上山的灰布衣衫女子之名,而‘小菜’则是众人给那个隔三差五来山门口和蓝衫对骂的女子寡妇取的绰号。
因为‘小菜’在山门以下的坡地上种了大片的菜,各式各样,而蓝衫则会每过几天早上一大早就去偷菜,只不过每次偷完菜都会把钱留下。
久而久之蓝衫就被女子给发现了,说什么不问自取是为贼,哪怕给了钱也还是,还给蓝衫取了一个‘贼娘偷’的绰号,所以众人才给那个每日来护菜的女子也取了一个绰号。
两人又继续道:
“噢?怎么说?”
“你看见有哪个女子到田间地头还穿裙戴钗的?”
“噢!这么说?”
此时旁边突然冒出一人插话道:
“‘小菜’八成是喜欢上了咱们山主!”
“啊…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二人异口同声,都被突然冒出来的男子吓了一跳,因为他只有半张人脸。
而闲聊的二人分别是一老一少两个男子,老的驼背,年轻的满脸麻子。
就在这个时候,靠近山顶的一间茅草屋终于才有人打开屋门出来。
“日晒三竿起,等人来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