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之外,湖面上大浪滔天,秦虎和洛宓两人出手越发凶狠,而街口处,妙灵仅凭一人之力便让众人退出街道,可是众人皆是早有准备,从妙灵的容貌之中清醒之后,众人再一次逼了上来。
米汤身后,司马求凰一看到妙灵面前的宫长青,不禁摇头,暗自感叹道:“长青兄,看来我当初果然是看错了人,没想到一别之后再见面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形,难道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连自己也会变得不像人…?”
司马求凰想起在大潢城和宫长青相遇,两人一路相伴随行,共同经历千山万水才来到万林书院,一时间不禁唏嘘感慨不已,想到宫长青对妙灵的那份充满占有欲、近乎变态的情感,司马求凰突然觉得有些同情宫长青。
宫长青早就对妙灵一见钟情,深陷于妙灵的绝世容颜之中,可是到现在也未曾和妙灵当面说过一句话;爱而不得可能是缘分不够,可是心中明明已经喜欢到几近疯狂,宫长青却还是一直在暗中窥伺,从来没对妙灵表明过心意,甚至妙灵可能连宫长青的名字都不知道。
然而,宫长青却早已经将这样的妙灵视为自己的‘禁脔’,不许他人添筷闻香,所有靠近妙灵的人都是宫长青的肉中刺、眼中钉,也正是因此,宫长青才将赵牧灵视为死敌,欲除之而后快。
一路走来,司马求凰将一切都看在心里,最是清楚宫长青的心思,宫长青想要杀赵牧灵,不仅是因为妙灵和赵牧灵越走越近,更是因为宫长青已经将赵牧灵视作为自己‘爱而不得’的罪魁祸首。
赵牧灵已然成了宫长青挥之不去的心魔,却熟不知,宫长青自己方式近乎变态的爱,才是导致他自己在歧路之上越走越远的推手。直到此时此刻,在妙灵面前只有数步之遥,宫长青也没有多说一句话,甚至都没有表明身份。
司马求凰暗中叹道:“爱,永远都是没有错的,可是一旦用错了方式,爱便是毒药,让人心盲,让人眼瞎…!”
而就在这时候,米汤也终于忍不住了,愤怒道:“这群家伙一直堵在这里实在是烦人…!”说完,米汤又转头对身后远处的朱羡梧说道:“羡梧老弟,外面那十个金乌宫的人你真的就不打算管一管吗…?”
朱羡梧靠在街角,懒洋洋地转过头来,然后打量了两眼街外领头挑衅的那一群人,其中就有金乌宫的朱温,朱温果然如传言那般,已经是真仙境,其身后的九人也全都是来自于金乌宫,皆是这一辈最为杰出的翘楚。
“我和他们隔着辈分呢,现在他们境界高了,我说话他们也未必肯听…!”朱羡梧将手揣在怀里,显然是不打算多管。而大阵外面,妙灵让那个蒙面的黑衣男子闭嘴之后,高庆和安东康带着一大街的人又浩浩荡荡地压了过来。
米汤冷哼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了一面玉牌,言道:“既然如此,那也就不需要留什么情面了…!”米汤说完就捏碎了手里的玉牌。
而与此同时,在湖畔水岸,秦虎终于和洛宓分出了胜负,秦虎一拳打碎了洛宓用来护身的一面铜镜,将洛宓打落水中,洛宓口吐鲜血却依旧在惨笑,胸前的伤口也流出了大片的血,将湖水染得通红,血水折射的红光隔着老远将站在水面的谢安石浑身照得通红。
秦虎一拳破开水面,正要再给洛宓几拳,谢安石终于忍不住准备要动手,然而‘酒疯子’就挡在谢安石面前,谢安石似乎是有所顾虑又收起了手,谢安石反而转眼看向了岸边毫无进展的湖畔长街,微微凝头,说道:“动手…!”
这时候,万林书院整座巨城上空凌天而立的三千仙人突然传出一阵凌厉气势,为首的那十几个逍遥境也终于开始行动,七个逍遥境同时向湖畔长街飞去,而其中又有一人竟然突然转头杀向了万林书院北边,八个逍遥境界同时动手,剩下的五个逍遥境之中又有两人向秦虎所在的方向杀去。
站在水岸边的叫花子当即爆吼道:“嘿,你们这一个个的老家伙当着我的面动手,都当我不存在是吧…?”叫花子说完便扬起手中的铁拐,准备去挡住飞向秦虎的那两名逍遥境,为秦虎赢得片刻的喘息之机。
然而,天空之上十老家族还有三名逍遥境一直都在盯着叫花子和瞎子两人,叫花子刚一行动,其中一人便悄无声息突然出现在叫花子前面,叫花子分身无术,嘿嘿笑道:“不愧是真正的逍遥境,这‘打洞’的本事确实要比我高尚一筹。”
“秦虎,你当心了…!”叫花子说完便两手齐用,一手拿着铁拐,一手拿着破碗,和其面前的逍遥境交上了手,虽然是斩我境,可是叫花子居然在一开始占了上风,铁拐轮动,打得十老家族那位鹤皮苍老的逍遥境连连后退。
而这时候,瞎子也终于动手了,只见其双手背后缓缓摘下蒙住双眼的布条,在那布条末端绣有一个蝇头小楷的‘藏’字,瞎子将布条仔细收入怀中,而布条落下时瞎子依然一直紧闭着双眼。
在瞎子身旁的顾舟行也从未见过瞎子摘下布条的模样,可是这时候顾舟行却根本不敢去看瞎子到底长得是何模样,甚至在瞎子摘下布条之后,顾舟行还特地转过头去,站到了瞎子背后。
而奇怪的是,在瞎子摘下蒙眼的布条之后,十老家族剩下还未动手的那两名逍遥境居然也连连后退,好像是在避让瞎子所面向之处。
就在这瞬息的功夫,秦虎一拳刚刚冲入水中,还没有打到洛宓身上,两名逍遥境便已经出现在秦虎身边,这两个逍遥境同样也是年貌甚老,二人似乎并没出手,却将秦虎逼出了水面,其中一位老妪上眼皮耷拉下来已经盖住了下眼皮,笑道:“不愧是虎大将军,这万古第一的不灭金身果然无人可破,今日我们就联手会一会你…!”
秦虎刚刚出水,衣不占湿,针锋相对说道:“不愧是只敢躲在万林书院苟延残喘的大逍遥者,脸皮之厚果然无人可及!我还怕你们两个,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