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何仁厚知道这道旨意并非真的出自陛下,但他却并不能改变什么。
除了遵旨,还是遵旨。
片刻之后,大门应声而开,紧接着何仁厚看到了一张年轻俊秀的脸。
“呵呵,敢问将军贵姓?缉拿要犯怎的跑到公主府来了?”青年似乎并不将何仁厚放在眼中,甚至都不曾拿正眼看上一看。
“你是何人?公主殿下何在?”何仁厚似乎并不生气。
“在下乃是公主府总管,公主殿下昨日偶感风寒不便见客,将军有事尽可直言!”
都说公主府内多男色,今日何仁厚才真正见识到,就连一个总管都是这般俊秀,只是终究还是个狗眼看人低的废物。
何仁厚暗自腹诽,瞥了一眼王总管,道:“在下乃左金吾卫裨将何仁厚,奉旨缉拿朝廷要犯,不论皇亲国戚,还是宰相王侯,都要逐一搜查!”
“哦?”王总管淡然一笑,问:“奉旨?陛下远在骊山行宫,敢问何将军奉谁的旨?又搜的是哪里的要犯?”
闻言之后,何仁厚看了王总管一眼,自怀中取出一张黄绢,冷声说道:“奉三省台的旨,搜钦命的要犯!”
王总管先是一愣,而后又笑道:“三省宰辅早已随陛下骊山大阅,敢问将军这道旨意是何人所发?!”
“放肆,奉谁的旨岂是你能过问的,你快些让开便罢,如若不然......”
何仁厚话未说完,便只听门内又传来一道声音:“如若不然又要怎样?”
话音方落,便只见延庆公主在一干护卫簇拥之下缓步走来。
何仁厚微微躬身行礼,语气稍有缓和,轻声说道:“末将何仁厚,见过公主殿下!”
延庆微微一笑,道:“不知本宫可否问得,这道旨意是何人所发呢?”
何仁厚面露难色,犹豫再三之后方才轻声应道:“回公主殿下,是兖王!”
兖王李岐乃是武宗第三子,较延庆小四岁,虽为同父异母,但与杞王李峻和延庆的关系并不和睦。
延庆闻言之后,柳眉微蹙,兖王在朝中并无官职,按理并无权利支配三省官员,至于发什么所谓的“旨意”,更是无稽之谈。
延庆公主看了看何仁厚,嗤笑道:“兖王?呵呵,谁给他的权利来指挥三省的官员?!”
何仁厚自知再无法隐瞒许多,只得躬身说道:“是陛下!”
“陛下?!”延庆闻言顿时面色一滞。
而此时只见何仁厚再度低声说道:“陛下于骊山突遭不测,已将朝政事务全权交与兖王殿下!”
闻言之后,延庆公主面色大变,口中惊呼一声:“什么?!”
何仁厚继续说道:“事关国之安危,兖王殿下特地交待过,望公主殿下万万保密!”
延庆公主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苍白,在原地惊魂未定愣了许久,方才说道:“那么敢问将军要抓的......”
“白敏中、裴休、封敖三人勾结江湖逆贼,弑君罔上,兖王已下旨将其三人诛九族!”何仁厚紧接着说道。
延庆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追问道:“他三人不是已经随陛下......”
“但他们的家人还在,而且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待末将赶到时,府中早已空空如也!”
“那......杞王呢?”延庆的声音有些颤抖。
“杞王也已身遭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