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彝震摇了摇头,面目含笑,只是那笑已变得并不那么自然。
李浈见状则微微一笑,而后缓缓说道:“呵呵,陛下圣明想必定然知道外使此来的目的了!”
大彝震闻言想了想道:“上使的意思是......”
大彝震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显然其对于李浈之言尚存疑虑,因为他实在想不到大唐皇帝有什么理由会千里迢迢地来帮助自己。
李浈自然明白大彝震心中所想,当即笑道:“其实陛下也不必太过困惑,其实这其中的道理再简单不过,眼下我大唐的敌人便是奚族、室韦、契丹、回鹘四族,而放眼东北诸部中,唯有贵国与我国拥有相同的敌人,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陛下应该明白的!”
“哦?”大彝震闻言淡然一笑,道:“上使此言不妥,妄动刀兵毕竟乃是下策,你们汉人的一位先贤曾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即便我国伐谋不成,伐交总是可以的吧,朕为何偏偏要与四族为敌呢?”
话音方落,便只见李浈当即笑道:“若能伐交固然不失为一上策,但渤海国坐拥着东北最为富饶的一片土地,而四族所在多为苦寒之地,陛下即便想要破财消灾,但是敢问陛下,即便贵国富甲一方,却又有多少的钱财粮食来填满四族那永无止境的胃口呢?”
“而当渤海国一旦表现出任何抗拒之意时,陛下又有多大的把握来面对四族数十万大军呢?而且介时贵国在四族长期压榨之下,国力又能否还如今日这般强盛呢?”
说着,李浈看了看大彝震,缓缓说道:“这些问题,我想陛下应该比外使更清楚吧!”
大彝震闻言顿时陷入沉默,因为他很清楚李浈的这番话并非危言耸听,他也更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只是面对外使,作为一国之君来说迫切地想要将这个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但现在看来,自己已然失了先机,一步受制,步步受制。
李浈紧接着又笑道:“当然,能够取得贵国的支持,这对于我大唐来说无疑将是一大助力,说句冒犯之言,对于我大唐来说,东北可分不可聚,而渤海国与我大唐素来交好,正因如此,我国陛下才命外使不远千里前来造访!”
大彝震始终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望着李浈,似乎想要从李浈的脸上找到些什么。
“当然,若陛下心存他念,外使也不便勉强,四族联军虽强,但于我大唐百万雄兵而言也不过只算是一个小小的麻烦罢了,解决掉这个小麻烦也只是或早或晚的事,所以......”
李浈望着大彝震笑了笑,又道:“外使方才说掩的是朝臣百姓的耳目,不过只是不想对陛下天威有所损害罢了,呵呵,外使该说的话具已说完,不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