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正是!”李承业躬身答道。
內侍宦官闻言后点了点头,而后逐字逐句说道:“奉陛下口谕,江陵人犯李承业、李浈、萧良三人无需落马,由景凤门入尚书省都堂侯旨!”
众羽林军卫以及护送的神策军都虞候都不禁为之一怔,而后用一种诧异的目光望着李承业几人。
“高将军,切记是由景凤门入,莫要走错了路!”內侍宦官冲一路护送的神策军都虞候笑道。
显然这道旨意来得有些莫名其妙,既是人犯为何入城不落马?要知道即便连外地藩使都必须要落马后才能进城,而且还是陛下亲传的口谕,一时间所有人都感觉有些发懵。
原本羽林军卫士多少还有些鄙夷之色,但此时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府尹,请入城!”一名羽林军校尉一改先前的傲慢,变得恭敬无比。
一个“李府尹”,一个“请”字,足以说明了一切。
“敢问公公为何必须要从景凤门入?”高骈终于忍不住问道。
內侍闻言微微一笑,道:“高将军这话应该去问陛下才是!”
......
自通化门而入,正对的是一条坊道,坊道右侧便是兴宁坊,而兴宁坊后侧便是宗室亲王所在的十六宅,沿着坊道径直向西走去。
“这三位是什么人?竟敢骑马入城?”
“随行的是神策军吧!看来定是朝中的亲贵之人!”
“别瞎说,哪里是什么亲贵之人,据说是江陵府来的人犯!”
“人犯?呵呵,好一个威风凛凛的人犯啊!”
过往行人议论纷纷,望向三人的目光中有好奇、有困惑,但更多的还是难以掩饰的艳羡。
纵然长安繁似锦,奈何心中忧如焚,此时此刻李浈心中想得更多的还是昨日那身殒他乡的五百精骑,至于长安这繁华之地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李浈看了看自己左右两侧的父亲与严恒,心中不禁泛起一抹酸楚,皇子也好,草民也罢,父亲终究是父亲,兄弟也终究还是兄弟,而自己或许以后再做不得自己。
景凤门未至,前方又有內侍策马而来。
“来人可是江陵人犯?”
“草民正是!”李承业下马应道。
“奉陛下口谕,江陵李承业、李浈、萧良三人改由延喜门而入!”
同样是口谕,但却没了“人犯”二字。
话音方落,便只见內侍转而冲高骈微微一笑,道:“有劳高将军改道延喜门吧!”
高骈闻言怔了许久,方才鼓足了勇气对李承业低声问道:“李府尹,你确定此次入京是来听候三司会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