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西雨也是关心您。”
靳宇琴也不避讳。
“关心我,是关心我还是搬弄是非她自己心里有数。”
老爷子看到女儿的高兴劲因为她的一句质问瞬间烟消云散。
“阿爸,您年纪这么大了还要去广州,这路途遥远不说,您是住惯了岳城的,沈轻欢把你弄走是什么居心难不成您看不出来吗?”
靳宇琴的丈夫上任快一个月了,她能留在岳城的时间也不多,走之前她必需要出手解决沈轻欢这个毒妇。
之前没想到,现在将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靳宇琴突然被沈轻欢的城府弄到浑身战栗。
这个女人果然居心叵测,而且还好高明的手段。
她利用美色嫁进了靳家迷惑自己的侄子,然后暗中破坏靳敬骁与靳盛年的关系。最可气的是,靳敬骁还跟沈轻欢同一个鼻孔出气。
靳敬骁从北平借总统女儿的手将自己父亲调离,从而拿下了岳城的掌控权。但是,有靳老督军在,沈轻欢那个阴阳脸肯定是无法作妖的。
如果老爷子一走,那么整个岳城可不就是她沈轻欢的天下了,到时候,她想为所欲为谁还能阻止得了?
他们靳家两代人打下的江山,他们这个军阀世家,眼看就要落入一个商人的女儿手里,靳宇琴不能坐等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且,她越想越觉得是,越觉得是就越不能袖手旁观。
“你说轻欢有居心?”
老爷子背着手转过身,像从未认识自己女儿般的盯着她,老脸的皱纹都无限扯长了。
“你说说看,轻欢是什么居心。我老头子半生英明从不让人愚弄,原来老了我成老糊涂了。”
老爷子窝了一肚子的火按奈不发。他如今只有靳宇琴这一个女儿了,失去靳盛玥的事也让他收敛了不少自己的脾气和性格中的执拗。
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这些落到靳宇琴头上。
“阿爸,现在盛年走了,岳城是敬骁在管。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沈轻欢在后面把敬骁当成提线木偶,我们靳家如今成了姓沈的了。”
靳宇琴还没说完,老爷子抄起旁边刘管家倒好的茶,连茶带碗尽数砸在了青石路面上。
“放屁,放你娘的狗屁。”
老爷子很久没有爆粗口了。他实在是忍无可忍,换作以前靳宇琴怕是要吓得抱头鼠窜,在旁边瑟瑟发抖。
如今的靳宇琴可不是以前的小角色,她的丈夫是财政部的副部长,她可是部长夫人。享不尽的荣华。
她不怕老督军。
“阿爸,您别急着骂我,我有哪句话说错了。”
“哪句话说错了?你听听你自己说的也叫人话?什么叫敬骁还是孩子,他上战场的时候你在家绣花喝茶呢。”
老督军气得浑身发抖:“别说是你,就算是盛年,四十一过在外头拚命的就是敬骁,雍州,岳城,哪一片土地不是敬骁拚回来的?你们踩着亲侄子的血汗站着说话不腰痛是不是?”
老爷子忍住没把自己的拐棍送到靳宇琴头上,换作十年前,他能因为靳宇琴今天的这番话直接将她从家里赶出去。
“阿爸,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我说的话?沈轻欢在利用敬骁,她想吞了我们靳家,吞了盛年的基业,是她踩着靳家几代人……”
啪……
清脆的耳光声把所有人都吓一跳。
“你吃错药了吗?以为当了几天部长夫人就能耐了是吧。她踩着靳家人,她才嫁进来多久?她的丈夫姓靳的,她的儿女是靳家的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