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坤这一招掌力已使出了八分。
那灰衣人面色凝重,双掌连拍,企图消去掌力,身子借势向后平平飞出,但只飞出去丈余远忽然身子一软单膝跪倒在屋檐上。
李羽坤已然落到他身前,探手抓他前胸穴道。
灰衣人来不及站起,急忙举掌格挡,两人眨眼间拆了数招,招招精妙。
第九招时,李羽坤手掌按在了他百会穴上:“只要我掌力一吐,你便会没命。”
那人知道此言并未恫吓,脸色难看,不敢再动。
李羽坤淡淡道:“说,是谁派你来得?你为何要杀丁掌柜灭口?”
那人似是犹豫难决,忽然纵声大笑,笑声远远传开,随即向前扑倒,趴在青瓦上扭曲了几下身子,便不动了。
李羽坤吃了一惊,翻过他身子,见那人嘴角流淌黑血,一探鼻息,已然气绝。
李羽坤叹了口气,放下那人尸体,随即又拦腰抱起尸体,跃落地面。
宇文嫣正好赶到,问道:“是谁杀了他?”她知李羽坤宅心仁厚,通常不会随意杀人。
李羽坤摇了摇头:“这人多半嘴里含了毒药,被我擒住,不愿吐露背后指使之人,便服毒自尽了。”
“原来是一名死士。”宇文嫣淡淡道,“那丁远熊也死了,临死前说了两个字:小心。”
“小心,小心。”李羽坤念叨,“到底是谁?”
李羽坤将尸体抱回客栈,放在一边。
客栈里竟很安静,别说赵宏和赵溢,连那些伙计都未出现。
李羽坤心头涌起不安,抓住宇文嫣的手问道:“难道赵大哥他们……他们……”
宇文嫣叹了口气道:“赵溢死了,赵宏不在客栈,应该是外出打探消息去了。”
本来是赵溢领命外出探查,可如今死得却也是赵溢。
李羽坤看到了赵溢的尸体,赵溢死得似乎没有半分痛苦,他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眉心微微有些泛黑,显然是中了毒。
“他中了剧毒,我儿时曾跟一位前辈学过如何辨别毒药,但是下在我们酒中的毒药我看不出。”宇文嫣说道,“赵溢多半也是中了相同的毒,此毒无色无味,莫不是那粒珠子,你我此刻也跟他一样了。”她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赵溢。
李羽坤心底掠过一丝凉意,暗呼侥幸,莫不是在湘西桔林偶遇鹤婉儿,捡到她失落的珠子,后来又忘记还于她,那今日的后果不堪设想。
“到底是谁想杀我们呢?”李羽坤略作沉吟,“或许那人只想杀我。”他实在想不通到了邕州这玄天门总坛所在的地盘上,会有人想要杀宇文嫣。
宇文嫣摇了摇头:“我现在有点害怕,我担心青龙山上已生变故。”
李羽坤不明其意,怔怔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宇文嫣又道:“坤哥,我实在是不想拉你下水,可……”
“嫣儿,若是你有难处,我定会助你。”李羽坤打断她的话,“若是有人想伤害你,我就算自己性命不要,也要保护好你。”
宇文嫣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是现在……今夜我们便偷偷回山,一探究竟。”
“你怀疑玄天门出了事?”李羽坤忍不住问道,他自打认得宇文嫣,没见过她如此不安。
宇文嫣点了点头:“不知是来了强敌还是内生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