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坤将韩连铜所说的话在心中默默理了一遍,才道:“韩大哥,你既已知道庄主是假扮的,品剑会也是玄天门阴谋布下的陷阱,却为何不在群雄面前揭穿?莫非是将计就计,故意等玄天门来袭,好与群雄合力反杀?”
韩连铜苦笑道:“李兄弟有所不知,祁丰、王魁也已落在他们手上,韩某别无选择。若我不听从他们安排,帮助假庄主在大会上登台演戏,两位义弟性命不保不说,庄主他们也会有危险。”
李羽坤哦了一声,问道:“如此韩大哥可知他们下一步的图谋?”
韩连铜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我感觉到,玄天门中有一身份极高的人也在玉华山。”他说得很是肯定。
李羽坤问道:“不是左天王端木盛吗?”
韩连铜又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
李羽坤心道:“难道是宇文宗亲临玉华山了?他上少林寺挑衅,终于被师父所伤,不便露面,定然是躲在暗处一边疗伤一边指挥大局。”
他想到这里忽然又记起一事,便问道:“韩大哥,那把干将剑可是真的?”
韩连铜诧道:“李兄弟何故有此一问?难道你已看穿这把剑是假的了?”
李羽坤嘘了一口气,道:“杨姑娘猜得不错,这干将果然是假的。”暗暗佩服杨梦的眼光。
韩连铜道:“杨姑娘?就是日间和你在一起的那位?”李羽坤点点头。
韩连铜又道:“世人猜得不错,干将确实在问剑山庄,只不过,哼,欧阳飘雪率领部众攻陷了问剑山庄,欧阳青、方玉冲他们到处搜查,也一直找不到干将剑。哼,他们绝想不到庄主将宝剑藏在哪里。庄主他在数年前无意中得此神兵,但说来也怪,庄主说干将剑并非传说中那般神奇。”
李羽坤奇道:“此话怎讲?”
韩连铜道:“庄主说他三岁学剑,平生见识过不少宝剑,但那干将剑却似乎并无宝剑之灵气,就如同一把死剑。后来庄主便把它沉在了落月湖底,说是养剑,让它吸收天地之灵气。”
李羽坤寻思:“既然如此,孙婆婆抢走剑匣就毫无价值,那端木盛显然知道实情,却为何还要追击?啊呀,不好,韩大哥说玄天门除了端木盛,另有一位重要人物在场,无论是谁,武功必定很高,若是此人也赶去剑池,那杨姑娘和孙婆婆就不占优势了。我得赶紧过去相助。”于是便与韩连铜道别。
韩连铜道:“李兄弟万事小心了,玉华山上之事,韩某相信你定是被冤枉的。但此时恐难分辨,须得小心有人报复。”
李羽坤谢过韩连铜的善意提醒,匆匆忙忙往剑池方向奔去,一边跑一边想:“秦前辈也不知去了哪里?那黑衣人又不知是谁?他会不会就是玄天门那位重要人物?”
不一会儿,李羽坤已到了剑池,却见周围一片宁静,池边白衣若隐若现,正是杨梦。
那孙婆婆捧着剑匣静静立在一边,就好像她今夜一直都站在那里,未曾离去过一般。
李羽坤停住脚步,摘去面具,诧道:“孙婆婆,那端木盛呢?”
孙婆婆淡淡道:“走了。”
李羽坤奇道:“他就这么走了?”
孙婆婆道:“他打又打不过小姐,说又说不过我,不走又能怎样?况且像这种老狐狸,怎么会为了一把假的宝剑拼命呢?”
李羽坤连连称是,暗暗佩服杨梦武功高强,居然连玄天门的左天王都知难而退。
孙婆婆忽道:“小姐,老奴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