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坤点了点头,问道:“令师此刻身在何处?”
“段某不知。”段铮摇了摇头,“师父日间假意带了两名道士追击我,我甩脱之后便没有再见过他老人家。”
段铮说话间自怀中掏出火折,吹燃之后,又拿出一卷纸。
二人躲进了柴房角落,段铮蹲下身子将图纸铺在地上,并用衣袖遮挡火光,只看得清图纸,避免被道人发觉柴房有人。
段铮向李羽坤详细介绍了真武观的构造,李羽坤用心记忆。
段铮收起图纸,笑道:“我编造说辞也是为了将李兄你引来真武观,借你之力营救师伯,又与师父合伙演了一出戏,令得凌云子不会起疑,李兄可会怪我唐突?”
“段兄快人快语,正合我脾性,李某定当出力。”李羽坤笑道,“你去找飞云道长,听他有何指示。我去想办法拿到解药和钥匙。”
“好。”段铮吹熄火折。
“不过,李某还有一事不明,望段兄如实相告。”李羽坤正色说道。
“李兄请说。”段铮笑道。
李羽坤略微沉吟,说道:“既然是令师与你定下的计谋,为何凌云子对我与嫣儿的到来毫不起疑?”
“李总说得是。”段铮点头,“长安城确实有人出了金子要抓你和宇文姑娘,我猜凌云子肯定知道这个消息,说不定他原本就认得此人。”
这个解释很合理,李羽坤欣然接受。二人出了柴房之后分头行事。
李羽坤琢磨着要找到解药和钥匙,非宇文嫣出力才行,于是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折返听经阁。
宇文嫣见他回返,跃下楼下,压低声音道:“奇怪得很,那老道似乎下定了决心今夜要找到秘笈,所以与他徒弟一直在里面翻找。”
李羽坤道:“嫣儿,我方才遇到了段铮,他给我看了真武观的图纸,我想叫你一起去飞云子的住处,设法找到钥匙和解药救出白云道长。”
“也好,凌云子一时半会不会离开听经阁。”宇文嫣点头说道,“你觉得段铮是否可靠?”
李羽坤正色道:“我看他是好人,他说他是飞云子的徒弟,却不是道人。”
此时已是深夜,真武观内道人早已安歇,偌大一座道观内也就听经阁内还亮着灯火,观内也没有道人值守。
二人轻功极高,自然不会被人发觉,他们轻而易举找到了凌云子的住处。
凌云子现下是真武观的观主,有自己单独的一重院落。
院内东西两间厢房,中间想必是会客的所在。
二人吹燃火折进入中厅,发觉厅后还有一间房,推门进入细看,见里面摆了书架、橱柜,书架上稀稀落落放了一些经书,橱柜里有一些道人常用的物品。
矮几上燃着檀香,气味淡雅幽香。
宇文嫣皱了皱眉,弄灭了檀香,显然是担心这香有毒。
这也说得过去,凌云子不在屋内,怕有人潜进来偷东西,点上一盘有毒的檀香也合情合理。
他能给白云子吃下那么厉害的毒药,自然也会调制一些别的不易被人察觉的慢性*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