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霜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同意了冷翊的建议。
毕竟这是温非非一生仅此一次的婚姻大事,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她有所遗憾。
殷荀来了之后,冷翊便让人将他们安排在了驿馆之中。
说他们舟车劳顿辛苦了,第一天就让他们先好好的休息一番,明日一早他再亲自会见他们,甚至还派了最近朝廷着重提拔的重臣,萧北去招待他们。
翌日。
冷翊去会见殷荀之后,温非非不放心南霜,就带着她去了她平日化形游泳的池子,两人在水中畅游了一会儿。
希望这样能让她放松一些。
游了一会儿之后,两人摆动着鱼尾,一起靠在了池边。
湛蓝色的鱼尾和绯红色的鱼尾在水中缓缓的摇摆着,两条鱼尾皆精美的如同蝶翅,满是水珠的鳞片上闪动着晶亮的光泽。
南霜见温非非只是默默的陪着她,始终什么都没有问,便呼出了一口气,主动开口反问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和殷荀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温非非用鱼尾扬了扬水花,如实的点了点头。
“嗯,好奇。”
她确实好奇,只不过……
她话音一转,接着又道:“但你不说一定有你的理由,若是过去的那些事情让你伤心了,你可以选择将它封存,不去想的话,也许会好受一些。”
温非非想到了南霜的哥哥,也想到了之前南霜和她说过的那些话。
她说过,她哥哥的心脏被人挖出来了。
而美人鱼的心脏可以救濒死之人,鳞片和血对普通人来说也是难得的绝世稀宝。
若是南霜和她哥哥的遭遇都和那个殷荀有关……
南霜所经历过的一切,可能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痛苦。
听着温非非的话,南霜心中微暖。
转身趴在了池边,她横着手臂搭在了岸上,俯身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了手臂之上,双眸没有焦距的看向了前方,沉声说了一句。
“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温非非和她一起并排趴了下来,偏着脑袋看着她,“之前?现在不这么想了吗?”
“嗯。”南霜点了点头,叹了一声之后应道。
“因为我发现,某些伤口若是久不处理的话就会化脓溃烂,你越是不管它,它就越是伤你更深。”
“什么时候你能做到不在乎疼痛也要将它撕开,将那些腐肉尽数剜去,让伤口重新愈合长好,也许才能真正的止了那伤口所带来的疼。”
话落,她偏头对上了温非非的目光。
“所以,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温非非见她眼睛里萦绕着一抹淡淡的雾气,那雾气之后有痛苦,也有着一丝很是坚定的勇气。
她想了想,用身后的鱼尾安抚性的蹭了蹭南霜的鱼尾,勾唇冲着她点了点头。
“自然愿意,你讲吧,我听着呢。”
似是在为自己打气一般,南霜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撕开自己那些伤疤的准备。
指尖微蜷,她语气平淡的开口。
“我认识殷荀的时候,还没有成年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