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尘说着,拖着膝盖往前跪了跪,拿起墓前的一壶酒倒了两杯,将其洒在了墓碑前。
微风拂过,柔柔的风吹在脸颊上,带起了一阵阵凉意。
冷若尘脸上的泪痕被风吹干了一些,下一瞬,又有新的泪珠从眼角滑落而下。
眼泪挂在了下巴上,轻颤了几下之后便落入了他面前的地面之上,瞬间消失在了土壤之中。
冷若尘一个人跪在地上,一个人看着眼前的墓碑,一个人自言自语,一个人泪流不止。
周围只有微风拂动树叶的轻微声响,静谧的像是整个世界上就只有他冷若尘一个人似的。
他说了好一会儿之后,忽然轻笑了一声,又道:“对了,忘记和你们说了,我改名字了,你们觉得墨尘这个名字如何?”
这里自然没有人会回答他的话。
冷若尘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往下说,“既然我现在已经认回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姓氏自然是要改的,你们不能帮我取新的名字,我就自作主张的给自己取了,墨尘这个名字我还挺喜欢的,以后我打算就用这个名字去游历周边各国,看一看这大好河山,瞧一瞧以前从未见到过的风景。”
“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久病成医,我病了这么多年,其实对医术还是略知一二的,到时候再找个医术不错的郎中拜师学医,往后就做一名四处游走的游医,既能治病救人,又能到处去看不同的风土人情和景秀河川,可谓是一举两得……”
冷若尘这人一向话少,但今天却破天荒的说了许多许多的话,从艳阳高照,说到了日落西山。
脸上的泪痕已经彻底被风干,黏在脸上的时候感觉皮肤都有些干干的。
冷若尘看了一眼天色,这才动作缓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垂眸看着眼前的墓碑,他说道:“爹,娘,时间不早了,儿子该走了。”
“此一别,也许要很长时间都不能再相见了,你们自己多保重。”
最后俯身朝着眼前的墓碑深深的鞠了一躬,他拿起了旁边放着的一个白色纱笠戴在了头上,闭了闭眼睛,抬脚离开。
转身之际,一滴晶莹的泪珠自被风扬起的纱幔中落下,轻轻的砸在了冷若尘的脚下,周围的风似乎变的大了些,扬起了几片飘落的树叶,也扬起了他的衣摆。
一袭修长的白色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
安王造反一事被平息之后,朝野上下一片平静,温非非的肚子也一天更比一天大。
在她怀胎七个多月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小的喜事。
萧北和凤浅准备成亲了。
萧北现在是一国丞相,在朝中的地位可见一斑,再加上他又是暗卫营的副统领,手上的财富多的富可敌国,现在他要成亲,那排场自然是不能小了去。
据说成亲之前,他送给凤浅的聘礼恨不得能从城东排到城西,引来了不少百姓的赞叹。
而现在温非非关心的却不是凤浅有多少聘礼的问题。
此时,她正挺着已经大的低头完全看不到脚尖的肚子,板着一张小脸瞪着眼前死活不肯妥协的冷翊。
“你怎么能这样?那可是凤浅的成亲典礼,我可是把她当姐姐看的,姐姐成亲,做妹妹的哪有不到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