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霜抬眸瞪他，“你胡说什么？我明明……”

“我没有胡说。”殷荀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反问道：“既然你那么厌烦我，为何这段时间我身体里的子蛊会如此安分？”

南霜面色微怔，“什么？”

殷荀再次向前迈了一步，伸出两只手按住了南霜的肩膀，他垂眸看着她的面容，继续往下说。

“你我的身体里有子母同心蛊，如果你真的对我毫无感情，我现在应该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才对，可自从你哥哥醒来之后，我身体里的子蛊便很少再有动静了，这难道不意味着你的心里有我吗？”

南霜听着他的这番言论，一时有些哑然。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也不可否认，她的心里的确还有殷荀的影子。

她是美人鱼，不是善变的人类。

他们美人鱼一旦真的喜欢上一个人，是很难再改变的。

这一点哥哥和族人们的心里其实也都很清楚，所以他们才会如此害怕殷荀再来找她，担心她会再被殷荀伤害。

不论是族人还是她自己，在他们的心里都再也不会相信殷荀这个人，更加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希望这辈子从未遇见过他殷荀。

但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如意之事？

就算她再怎么祈祷，她和殷荀的过往也无从改变。

可就算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也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行动。

她和殷荀之间已经有太多的裂痕，再也无法回到当初了。

殷荀见南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抿着唇瓣，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里溢上了一股说不出的慌乱。

“南霜，之前你哥哥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我每天都会被子蛊折磨，那个时候我真的很痛苦，而让我感到痛苦的并不是身体上的疼，而是即将永远失去你的绝望。”

殷荀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南霜的一只手，将其抓着按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可自从你哥哥醒来之后，我身体里的子蛊就渐渐变的安分了许多，这是不是证明，当初子蛊之所以会躁动，其实是因为你在看到你哥哥的时候，心里会对我当年的所作所为感到怨恨，并不是对我没有感情了？”

他双眼泛红，近乎乞求的看着南霜，“你心里还有我的对不对？”

南霜仰头对上了殷荀的目光。

看着他泛红的双眼，她脸上并未有任何动容之色，点了点头淡声回道：“没错，殷荀，我的心里的确还有你。”

闻言，殷荀顿时双眼一亮。

他紧了紧那只抓着南霜的手，正想开口说什么，南霜却一个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先一步开口说了一句。

“但那又如何？”

殷荀看着自己突然空了的手心，忍不住愣了一下。

南霜向后退了两步和他拉开了一些距离，看着他的目光里没有任何逃避之色，她淡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