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像话的谎言,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墨刑语气不咸不淡的回道:“信不信由你,这就是事实,我与沈家人本就不熟,此事人人皆知。”
冷翊用手肘撑在了面前的桌面之上,纤长的指尖慢悠悠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他忽然开口接了一句。
“可朕怎么听说,你以前差点就做了沈府的上门女婿呢?”
他话音刚落,墨刑顿时浑身一僵,甚至连瞳孔都跟着紧缩了一瞬。
扣在膝盖上的指尖止不住的颤抖着,他看向冷翊,硬着头皮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冷翊将他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握着酒杯的那只手渐渐收紧。
看来,今日红雀所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仰头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冷翊用力的将酒杯放在了桌面之上,杯底与桌面相撞,发出了一声极为沉闷的响声。
他睨着墨刑,沉声问道:“墨刑,你是不是觉得以前的事情你和母后都瞒的很好,朕一定什么都查不到?”
听着冷翊的话,墨刑扣着膝盖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但脸上却始终努力保持着镇定。
抬眸不避不闪的对上了冷翊的眼睛,他回道:“我说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似是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墨刑从桌边站了起来,转身朝着牢房中的那张木板床边走了过去,他边走边说。
“如果你来这里只是想要说这些莫须有的事情的话,还是请回吧,我恕不奉陪。”
说完,他直接躺在了床上,面朝墙面的背对向了冷翊。
冷翊眯眸打量着墨刑,静默了须臾之后,他什么都没有再说,从桌边起身,迈步离开了牢房。
他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而且,从墨刑的反应来看,就算他继续待在这里,也不会从他的口中听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只不过,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对母后的感情,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深……
听到冷翊离开的动静之后,躺在床上的墨刑猛然又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着牢房门口的方向,他那双阴郁浓暗的眸子里溢满了彻骨的寒意。
从床上下来,墨刑眉头紧皱的在牢房里来回走了走,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桌面上冷翊落下的那盏酒杯之上,他眸光微微闪了闪。
从天牢离开之后,冷翊的手中依然拎着那壶酒,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皇宫之中,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太后所在的寿宁宫外。
如今寿宁宫里里外外都被他安排的人把守着,如果没有他的命令,里面的人一个也出不来,外面的人也同样进不去。
抬眸看着眼前的寝宫,他默默的在夜色中站了许久许久。
久到双腿微麻,指尖泛冷,冷翊才闭了闭眼睛,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回去的时候,温非非还没有睡觉。
看到冷翊手中拎着的酒壶,她皱了皱眉,走上前将酒壶接了过来,然后将自己暖乎乎的小手塞进了他泛着一丝凉意的手心之中。
她也没有问他去哪了,而是牵着他走进了房里。
将酒壶随手放在了房里的桌面上,温非非仰着一张小脸看着他,声音温和的问道:“累不累?”
冷翊收紧五指,将她柔软的小手握的紧紧的。
他点了点头,应道:“嗯。”
温非非朝着他笑了笑,“那我们洗一洗去睡觉好不好?睡醒了之后就不累了。”
冷翊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中暖意弥漫。
“好。”
……
翌日。
天牢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墨刑在牢里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