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尻!……霍大哥的外号也是你叫……哎呦……”矮个儿“生荒子”似乎有些不识时务,话未说完,“九饼”一个箭步来到他的身前,不等他反应过来,右膝迅速提起,一个“垫炮”膝盖准确的撞在他的裆部。紧接着,右臂轮出,一个肘击凶狠的打在高个儿“生荒子”的脸上,几颗牙齿顿时被击打下来,两个“生荒子”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就已经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上。一个捂住小腹在地上痛苦的打滚,另一个的脸被打的整个肿了一大圈,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九饼”上前一个飞脚将他踢了出去。
一见有人动手打人,市场上顿时“轰”的一声乱了套,不管是卖的还是买的,都恐怖之极,纷纷东躲西藏,深怕流氓打架殃及自己。“鹅五”举起双手,向四周大喊了一声:“老少爷们儿们都别怕!我们是苟爷的人,是来把这些祸害你们的人赶走,保护你们的……”
“九饼”知道苟府管家何伟贵已经把这个市场视为掌中之物,志在必得。毕竟现在是市场生意最火爆的时候,他可不想把老百姓都吓跑。要是买的卖的都跑了,苟熙玖找谁收“保护费”去?何况,光天化日之下火并,巡逻的小日本鬼子宪兵是不可能容忍的。
“九并”又踢了一脚那个矮个儿“生荒子”,冷冰冰的说道:“你们回去告诉‘二牤子’,今儿个晚上八点还在这旮沓,四哥要找他唠唠。你们记住了,四哥老忙了,没工夫跟你们扯犊子。‘二牤子’别来晚了……”
“九饼”并非狂妄,以苟熙玖现在的身份,这种事是不需要他出头的,邢四儿出头已经很给对方面子了。钱吗,这个东西没有人可以真正的不在乎。不过,成功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能让钱遭罪,总比让人遭罪要强得多了。
晚上八点整,昏暗的路灯恐惧的眨着眼睛,两伙儿手持钢管、片刀的人,气势汹汹的互相对峙着。邢四儿走前一步,脸上很轻松,他手指一指:“你们来个管事儿的和我唠唠!……”
“原来是‘炮头’四哥呀。久仰!久仰!……”邢四儿的对面传来一声嘶哑的声音。
“兄弟就是霍民……”众人一闪身,一个背着双手,满脸络腮胡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从人群中缓缓踱出来。这人并不壮实,个头也很矮,如果不是在这种环境下,很难把这个人和名动哈尔滨黑道的“二牤子”联系在一起。“二牤子”虽貌不出众,却浑身爆发出一种令人不敢逼视的气势。一双细长的眼睛里露出残忍的眼神,就像一只荒野中的饿狼看到一只绵羊。
“二牤子”的眼神咄咄逼人,这眼神分明就是一把出鞘的利刀,不见血是决不会收回的。
邢四儿自然不甘人后,他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眼睛露出毒蛇一样的凶光,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崩出话来:“嘿嘿……霍哥也忒不仗义了。跑苟爷地盘儿上来发财,也不打个招呼,把我邢四儿当死人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霍哥想当死人呢,还是想当那只死鸟?……”
“四哥,做人也别太张狂了,凡事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我手下的这帮兄弟穷的现在就剩烂命一条了,也是没有办法了,就到处找饭吃,鸟为食亡嘛,还希望四哥行个方便……”“二牤子”看起来很平静,尽管自己的两个手下,早晨的时候还被“九饼”和“鹅五”打得跟尜儿似的。“二牤子”说到这里,回头向身后的手下吩咐道:“快!麻溜儿利索儿的给四哥拿一千块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