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地区即使到了腊月过年的时间,依旧不会下雪,因为气温普遍达不到令下,所以田地都会比北方寒冷的地区利用率刚了一些,一年到头总是能种点东西,只是长得快慢的问题。
田地的主人回答,“下了,就在四天前下了一场不小的雨,我们也是等着地干松了些才过来的。”
“平时回来这边的人多么?”
“不多,都是村里的人,但是也不会走到这里面,都是顺着道去自己的地里。”农夫朝着他们过来的那条大路指了一下,胡有为分派来的马车现在还停在那边。
齐冰羽点点头,“好了,这边没什么事情了,你们找差人留个足印就可以离开了,回村之后有人问起这边的事你们就说不知道,明白么?”
这几个农夫很是听话,按照齐冰羽说的做完离开前还保证绝对不说这边的一个字,谁问都不说。
在一边听着的欧阳修竹脸上带着轻松,现在他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环境,什么时候都能谈笑风生,不会如同最初跟在齐冰羽身边那样,全身紧绷板着脸一脸凝重。
“村民还是挺淳朴的,师祖咱们现在能把尸体移出来了么?”
可疑的脚印该拓印的已经拓印到宣纸上,周围的一片区域也都有人寻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齐冰羽点点头,才有差人带了麻绳下去,准备把尸体捆上,拖上地面,叫齐冰羽直接给叫停了。
“这尸体死亡时间过久,已经呈现出巨人观的状态,你现在下去这样绑,不用脱,绑的时候力气大点就能弄得内脏横流,腐液四溅,用担架板子下去抬,还要记得动手要轻。”
那差人看上去挺年轻的,应该才来府衙没有多久时间,听了齐冰羽的话不由得脸上一红,乖乖照办,还好自己刚才没有坏事,不然还不知道王捕头怎么收拾自己呢,这位齐先生的名声事迹可是如雷贯耳,他当差的第一天就被教育一定要乖乖听齐先生的话,之后才是听胡大人的安排好好当差。
搬运尸体,特别是这样高度腐败的尸体是个苦差事,不光要面对那刺鼻的味道,更是要克服心里的恐惧和可能面对各种的突发状况。
当那年轻差人拽着尸体的手腕,想要把他拉倒担架上面平躺着的时候,手上用了一点力气,那尸体手腕上的一块皮肤直接就像是被扒开的香蕉皮一样整个脱开了肉。
吓得他猛地松开手一屁股就坐在泥巴里,更是叫另一边搬脚的人差点差点把尸体丢出去,听他叫唤那一嗓子还以为尸体活了呢。
“你小子有点胆子行不,这人都死了还能咬你咋地,快点起来干活,咱们好赶回去了,这天眼看着就要黑。”
荒郊野外的和这样一个尸体在一块,胆子再大的人也心里发紧,可是其他人收拾了东西已经都回去了,这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两个在上面接受,他们在下面把尸体抬上担架。
心脏狂跳的年轻小差人咽了口唾沫,刚要起身的时候从屁股下面的泥巴里面摸出一个硌了自己手东西,在同伴的催促下慌乱的站起来,把东西随手就塞在了腰带里也没看清。
从这边的现场到义庄的路程还是挺远的,现在这个时间为了避免百姓看到这样的尸体恐慌,他们运送尸体的几人提议在城外多等了段时间,才穿过滕州城,到达另外一边城外的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