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的流言永远是消息最全面的地方,就在太子离开刑部不久之后,半个京城都知道,太子今日带了很多贵重的礼物,亲自登门感谢刑部尚书颜大人还有参与尸检的齐仵作之事。
闫松在自己府上自然也听到消息,生气的不光摔了手里的茶杯,更是把桌子上面摆放的茶具糕点一应东西齐刷刷的掀翻在地。
“混蛋!颜天睿这趋炎附势的小人简直就是无耻之徒!还有他身边的那个仵作,一个个的就知道阿谀奉承,居然说我云儿是死于意外!简直是狗屁不通!”
太子软禁东宫的禁令头天一早散朝之后就被解除,今天休沐太子又这样招摇过市的去送礼物,自己的云儿现在还在棺材之中,明天才是下葬的日子。
这样的反差叫闫松真的怒急攻心,一早上就已经传了太医过府,假病成了真病,胸口一阵阵憋气的感觉叫他猛烈的捯气,撑着桌子脸色发紫。
“老爷,老爷您别动气了,小心自己的身子才是,云儿已经走了,你再有什么事叫我可怎么活啊!”闫夫人带着丫鬟从外面进来,看见屋中的狼藉和闫松的样子,慌忙上前搀扶。
她的话叫闫松更加生气,一把推开丞相夫人的手,“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我还没死呢,你这是在咒我么!”
这一闹,丞相夫人哭得更加凄厉,气得闫松甩袖朝书房而去。
因为家中丧事,闫呈斌也请假在家,他也是听到动静赶过来,被闫松一并叫走,他有事情吩咐儿子去办。
闫丞相的书房宽敞明亮,名人字画居多,古玩珍宝倒是没有几分,进来的人都会说一声,清廉家门高官禄,书香墨色窗棂间。
可以说闫松做人还是挺成功的,一朝的丞相还知道摆个样子避人口舌,算得上是当官当成了精的主。
“斌儿你可听说今日之事?”
闫松坐在椅子后面,看着自己的儿子,要说他的子女不少,可是真的拿得出手的就只有和原配夫人生的这一子一女。
云儿已经没了,这个儿子就是他全部的重心所在,那些个妾室所出的孩子都多少有些毛病不能得他的眼。
闫呈斌知道父亲说的是关于太子去刑部送礼的事情,他那样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的样子显然就是在给众人一个提醒,就是他濮阳淳行事不光谦逊,更是在这一次事件中完全站在无辜之人的位置上。
昨天自己胞妹一案断定结果一出来他就已经发了一通火,没有想到刑部那些人来了一次,把尸身好一通折腾之后居然直接给出了那样一个意外的结果,正是这件事叫他们闫家不光搭上了一个女儿。
更是断了和太子继续合作的路,在朝中的势力也有所颤动,从有利的一方直接变成一个单纯的倒霉蛋。
不光是朝堂上面的猜度,现在就是丞相府的人走在街上都有百姓议论纷纷。
说的好听一点的是他们丞相府没有当太子妃的命,说的难听的更有说是妹妹想要和太子近距离接触,没想到叫一根绳子要了自己的命,总之各种传言层出不穷,叫丞相府的人都气得肝疼。
“听说了,父亲,这件事您怎么看?”
闫松没有好气的板着脸,“我看能有什么用,现在事实已经如此,你妹妹的身后事尽快办了就是,别再多生事端,至于那个颜天睿老夫自会找他,你不要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