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平江知府应安道,尔等还不把兵器放下。”
应安道正是刚才下车的襦衫男子,此人在平江府担任知府五年,作为一方父母官,他不想着济民救世,却助纣为虐,实为朱勔手下头号走狗。
此人在叛军攻打姑苏城前,便于朱勔逃奔扬州府避难。
然而此人弃城而逃,也仅仅只是被免职,这次朱勔复职,作为朱勔的头号走狗,他不但洗清了罪责,还跟着再次复职。
此人向来色厉内荏,对于上谄媚,对下凶狠残暴。
之前那些年,他身为平江府,当真是给平江府治下的百姓,活生生的上演了一幕幕破家的知府,灭门的知县的勾当。
“知府又怎么样?了不起啊?”李雄却是不惧,挥剑冷喝道。
“弟兄们,谁要敢踏入此门,杀无赦。”李雄却并没有被吓着,依旧理直气壮的怒吼道。
“反了,真是反了……”应安道伸手指了指李雄,连忙走到队伍之中,那辆最豪华的马车前。
“大人,那些贼军汉不识抬举,怎么办?”
宽阔的马车内,装饰奢华,身披蚕丝棉袄,坐在火炉前的朱勔,前后左右共有四名身娇体柔的妙龄少女伺候。
一个负责泡茶,一个负责给他口中喂食。
剩下两女,一个给他按摩松筋骨,一个给他暖脚。
此刻朱勔那双肥厚,还带着臭味的脚板,正放在坐在兽皮毛毯上的少女怀中。
外面的喧哗,并没有打扰朱勔的兴致,接过泡茶少女手中紫砂杯的朱勔,轻轻抿了一口,这才道:“那咱们就在这等,我倒要看看哪位秦大人,究竟意欲何为。”
“啊?”应安道一愣,却不敢再问。
虽然他是堂堂知府,可在朱勔面前,乖巧的堪比猫咪,可面对百姓,他却凶狠如虎。
朱勔的车队共有二百五十名军士护卫,另有家丁马夫一百二十人,车马多达五十一辆,其中六辆马车坐着朱勔的家人,另外五辆坐着随行的官吏。
其余四十辆马车上装着的则是,朱勔一行人的家当,每辆车上都堆放着八口大箱子。
“徐大人,大人此举何意?”应安道最后转身来到另一辆马车上,此车上坐着的人,是原两浙路转运副使徐铸,也是朱勔走狗之一。
“秦烈手握重兵,如今他的态度很重要,大人此举是在试探秦烈,若此人不想与大人为敌,自然会立刻安排人前来解决,到时候朱大人在登门拜访一下。”
“今后这平江府,自然也就还是我们说了算。”
“倘若那秦烈要跟大人为敌,态度必然强硬,到时候大人只能与他斡旋,借用官家的权威,好好参他一本。”
徐铸可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四十多岁的他,嘴角留有八字胡须,一双小眼睛溜溜直转,此人攻于心计,可是朱勔的头号智谋。
“还是徐大人高明,下官佩服、佩服啊。”应安道颔首之余,连连拱手道。